门的声音,当林愉就要在浴桶睡过去的时候,枳夏黑着眼眶过来了。
枳夏不会说话,也是打小伺候林愉的,进来看见林愉,仅剩的模糊一下子消散。
素日软弱的人一下子鼓着腮帮子,瞪着浑圆的两个眼珠就要出去找人理论,被林愉哗啦出水的胳膊拉住。
“枳夏,我没事的。”
枳夏摇头,心疼的捧着她的胳膊,呜呜啊啊的叫个不停。
林愉没多少力气解释,又担心枳夏真的触了傅承昀霉头,遂道:“不疼的,枳夏。”
林愉说着,疲倦的脸上带笑。
“他喜欢我来着!”虽不知对她有多少喜欢。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介意继续等。
枳夏见状就不犟了,只是还是不大开心。
她就像待易碎的娃娃一样,各处都是小心翼翼的帮林愉清洗着,细细的绞着林愉的长发,到穿衣裳的时候林愉无论如何不让枳夏帮。
枳夏只能不舍的离去,她走的不情愿,走到孤亭看见盯着一处发呆的傅承昀,更不情愿了。枳夏借着夜色遮挡蹑着脚步直接略过,没有上去行礼。
傅承昀歪着头,从飘起的长纱瞄到,也只是一笑而过。
等院子里面没人,傅承昀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寒光剑,在月色下泛着岑岑白光。
他身姿轻晃,脚步杂乱且不慌的稳在丛花之中。
随之长剑所向,典雅海棠,被Jing心养护的花瓣不堪砍伐,飞舞在四周薄纱之中,很快孤亭被覆上厚厚的一层落英,傅承昀的肩头也有。
他捻指取花,眼中无波的抛在地上,右脚准确的踩在某处海棠上,使劲一踩遮住痕迹。
傅承昀这才红衣墨发,转身而去。
那边林愉身子疲乏,穿衣多有不便,折腾了许久这才套上小衣之物,出来的时候竟连鞋子也懒得穿。
傅承昀斜倚在崭新的床铺上,视线落在林愉匀称小巧的足上,好在地上很早之前被铺上了地毯,他才把要出口训诫的话咽下去。
她竟和他一样穿着红色的睡衣,整个人毫无生气的游步过来,一头扎进傅承昀的怀里,没有要起来的打算。
屋里灯火通明,映在傅承昀半笑半默的脸上,他眯着眼睛,冰凉的指尖在她尚带着热汤暖意的脸上安抚,“怎么了?”
林愉没有力气,眼睛都睁不开,嘟囔了一句“困,也累。”
带着浓重的尾音,撅唇不满,说完往他怀里钻,专门找暖和的地方。
“困了就睡,专往我怀里钻算怎么回事儿?”傅承昀闻言但笑不语,又给她按腰。
他今夜太过温柔,林愉突然大着胆子抱怨,“我要你抱我睡。”
傅承昀笑道:“好,依你。”他抱着她,轻轻的哄。
就在他以为林愉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林愉的埋怨,“方才,我有些疼。下次这样,我便不许了。”
傅承昀手一顿,“这便不许了,本相多的是人…”
他话没说完就被林愉突然捂了嘴巴,林愉强撑着眼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好似十分凶的瞪他,“你不许要别人,我不许,不许不许…”
傅承昀轻易抓住她的手,“那你自己呢?”
林愉眨了眨眼,不说话了。
许久,久到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她不大情愿的点点头,“那你别叫我疼,有我就好。”
待林愉睡去,他描摹着林愉的眉眼,着了迷。他眼中除了兴奋,有着为数不多的怜惜。
想他堂堂左相,一个心狠手辣的鬼见愁,人人惧他,也只有林愉敢不知死活的和他吼了。
也只有林愉,配他这般纵容。
手在她脸上停的久了,林愉不耐。
“怎的这般娇气?”
林愉不安的拧眉,被他拍着睡。。
“不过,我的夫人,哪怕娇气些,也是使得的。
“本相宠的起。”
第二十六章 偏爱 他愿意哄我,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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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愉被折腾的累极了, 这一觉睡的有些沉,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什么,那声音被刻意压抑着, 很快也没了。
枳夏抱着今日的新衣被人挡在门外, 咬牙瞪着守门神一样的飞白。
飞白不为所动, “相爷说进去就剁脚, 你若闲着就去亭子扫花, 瞪我也没用。”
枳夏说不得话, 也不动, 摆明就是不愿碰傅承昀那些花。她虽胆小些, 但遇上林愉被欺负这件事没得商量的。
单说她当年陪林愉罚跪,大冬天烧哑了喉咙,飞白就不会对她如何。枳夏是林愉的宝, 林愉是傅承昀的眼,他也不是怕枳夏, 是忌惮里头绊着傅承昀的祖宗。
别看相爷脸上嘴上不在乎、无所谓,也许相爷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什么, 昨夜那场架,不就打着打着打到了床上, 不定多喜欢呢!
眼瞅着上朝的时辰要到, 飞白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