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昀没忍住再一次狠狠亲了一口,“轻不了。”
“相爷,我今天好累,真的好累!我们回去吧!”
“求你了,回去吧!别在外面。”
傅承昀看着她,难得妥协道:“也好,我们回去,慢慢算。”
…
黑夜之下宫门,幽深的送别所有离开的人。
林愉被傅承昀放在马背上,随之他自己上来,远处等待的飞白尚没有看清,就见傅承昀一夹马腹,两人扬长而去。
偌大的宫门口,只有零零星星几辆马车,飞白让人打探后果断驱车离去,只剩下因为腿脚不便,最晚出来的苏文清夫妇。
百年名门出来的人,苏文清哪怕走在夜里,也带着别人艳羡的矜贵,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稳。在他身后,苏夫人垂头跟着,听见马蹄声虽看不清人,却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两个狐媚儿,活该心里不干净。”
苏夫人同样身份尊贵,跟随苏文清几十年从没这样粗鲁过,唯一的失态就是五年前听到边关战报的时候。
当时传回来只有九个字,“右相之子苏叶阳,殉国。”
就是这九个字,苏夫人第一次跪了,她跪在地上,捂着脸哭。边上人看着一贯金贵的夫人哭,都慌的不敢动。
当年,就是死了亲儿子的时候,苏夫人都没有骂人,如今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她骂了。
这些年苏夫人变了许多,变的不在乎年迈的夫君,不在乎苏家的清贵,不在乎母家规劝以及…更不在乎她自己。
她只消听见谁说苏叶阳半点事,就忍不住凑上去拉着人说,从出生到长大,说到自己哭着睡着了,再被找来的苏文清接回家。
她恨苏文清,恨傅承昀,甚至恨她自己。
偶尔夜里,苏文清忙碌一天想去看看她,就会在点着蜡的窗户下听到她说:“当年姑苏来信,我要是同意他求娶那人,该多好,我的儿就回去死了。”
“苏文清为何也不同意呢?是了,他有许多儿子的,可我只有叶阳。”
“我的叶阳很优秀,年纪轻轻就是姑苏太守,他说回来了给我买姑苏的糕,我的糕呢?”苏夫人开始成夜成夜找姑苏的花糕。
苏文清就站在那,他不敢进去,却也不敢走。
他们一起忏悔,门里门外。
苏文清想要说什么,可看着宫门口已经佝偻了背的老妻,终究什么也没说,苏叶阳是他的儿子,却是她唯一的儿子。
他,说不得…
“走吧!回家了,夜里风冷。”苏文清要了披风搭在她背上,被苏夫人嘲讽拂落,她离苏文清远了些,“不劳烦右相,这风吹不死我。”
说着,她眼神微暗,忽而又想起什么,笑道:“起码去傅家之前,我得好好的。”
“你去傅家作甚?”
“自然是…好事。”
苏夫人不再理苏文清,施施然上了马车,她想还好她晚出来了,不然怎么看到宁王和傅承昀夫妻的好戏。
他们这位傅相,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他的血热了。
被那位新娶的夫人暖热的,可她的儿子还孤零零的躺在渡山的风雪中,他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第三十二章 喜不喜 “傅承昀,你喜不……
一路疾驰, 很快到了傅家。
傅承昀吁停烈马,翻身落地,转而掐着林愉把人抱下。只见一路上缩到他怀里瑟缩的人一落地, 竟是扒着他的手弯腰呕吐。
月色下女子青丝松垮垂于脑侧, Jing致的玉簪不堪其重隐没在乌发当中, 有几绺滑在脸颊, 可怜的被风吹摇。她随着腹中排山倒海的翻滚, 终于牵着他蹲在地上, 原本殊丽的脸上苍白又可怜。
傅承昀站着, 两根手指被她攥着, 好似没了他这人就要一头栽倒下去,柔弱的不堪一击。
“第一次骑马?”
“恩…”
她打小就是不受重视的,儿时特别喜欢坐在秋千上, 脚点在地上荡的老高,林惜以为她好玩, 其实她不过是想看看那哒哒跑着的马儿。
今夜林愉第一次骑了马,这才发现得到远比想象难受。
你得到一个东西, 你觉得你该开心。事实上,你也要承受这东西本身带来的痛苦。
林愉蹲着, 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害怕着什么似的。她大口喘息着,冷风灌进嘴里,慢慢恢复了清明, 只是身上没多大力气,索性就一动不动。
傅承昀站在风口,心里蓄了一堆火,烧的他钻心的疼。这个时候林愉的手攥着他两根手指, 绵软的力道拉扯着他,他就告诉自己要隐忍,他不能把林愉吓跑。
只要林愉不哭,他好似也没什么好怕的。
“怕,为何不说?”他弯腰,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脸上倒没有眼泪,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你怕,抓着我不说,我能知道吗?”
林愉张了张嘴,有些无力的辩解,“我…你不是生气了,如果跑马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