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不知藏着多少深情与偏执。
九凌敛眸视着杯中清醇的酒ye,脑海中思绪万千,一时间,天界这三万年来的过往,一帧帧掠过。
就是因为不甘心,他才会屡次拒绝她的靠近,想让她在一次次的碰壁中,对他有那么一分的喜欢。
可是他却忘了,她没有情魄,又怎会动情?
这两万年的欲擒故纵,终究弄巧成拙,将两人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都还没有将他放在心里,却已经要判他死刑。
千年之前,在他得知她想要离开他,离开天界时,他第一次彻底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和恐慌。
在那种极端情况下,他采用了最错误的方式,将她强行囚禁在了身边。
可这么做,也让两人越发生疏,隔阂日益加深。
想来,“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
在过往中抽离思绪,九凌看向殿外,低沉道:
“沐容,十万年了,这份爱早已变得偏执、病态。十万年的等待,不知从何时起,我竟开始接受不了她的漠视,更接受不了她试图离开我。所以,放她走,是不可能的!”
他放不了手,从十万年前开始,就已注定:生生世世,她都是他的!
她离不开,他也更不可能让她离开。
听着这番话,沐容眼神微变,心中更是百感交集,那种感觉,是语言形容不出的。
这两个人,一个不爱,一个爱的绝望,千年前的事,也根本说不出谁对谁错。
爱一个人没有错,同样的,不爱一个人,也没有错。
这两个人,不过都是彼此的一场劫。
明明那么美好的开端,现在却……
沐容止不住叹息,神色哀愁:说到底,不过是上天造化弄人。
“九凌,既然放不开,那就……用心挽回吧。过去的这些岁月中,她没有情魄,不理解、也无法回应你的爱。”
“但现在,她有情魄,会爱人,也能体会到那种挚爱的滋味,这是你们的另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
嘉绥殿。
“笙笙,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殿内,小巧的案几旁,两位相 * 貌绝美的妙龄女子相对而坐。天界长公主珞翎看着澜笙,担忧地问道。
相对于珞翎的紧张,澜笙却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对着珞翎弯眸俏皮一笑。
“哎呀姐,都说了几遍了,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别担心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伤势如此之重,哪怕神魂俱全、成功归位,也会元气大伤,得调息许久才可复原。可你倒好,不好好调养修炼,到处乱跑!”
澜笙被训得直委屈,“姐,我这不是想你了嘛,这可都一千年了!我们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姐~你都不想你亲妹妹吗?”
澜笙边说着,边拉着珞翎的一只手臂来回晃动。
珞翎看了她一会,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妹,能真舍得生她的气?
但,哪怕是亲妹妹,也不能太惯着!
不然下次她更不知轻重。
这么想着,珞翎拉过她的手,食指搭在她腕上,细细把着脉象。
看着珞翎的动作,澜笙眼中柔和的光芒越来越亮,眼底的欢笑也越发深,但她面上却极为夸张地瘪了瘪嘴。
“姐,你一点都不相信我!我在你这里是彻底没有信任度了~”
带着几分抱怨的话还未说完,殿外便猛然传来了一阵轻笑。
紧随着,是一道温润和缓的男音:“小殿下,这你可就错怪你姐姐了。这千年来,珞翎为了帮你寻找神魂碎片可费尽了心。你这么说,你姐姐可是会伤心的。”
音落,身着蓝袍的清逸男子也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珞翎未抬头,她神色专注地号着脉,确定澜笙真的没有大碍后,才收回手。
而在祈年现身的那一刻,澜笙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男子一身繁复华袍,手持一把仙钴扇,相貌清秀,仙风道骨。
若是她没记错,此人应当就是那位散仙出身,却凭借着自身凛然的天赋,修成上神的御清玄君了。
三万年前,父神羽化归去,她将自己关在笙沾殿整整一万年,一万年后,又与命中冤家九凌帝君遇上。
从此,纠缠不断。
时光一晃而过,两万年逝去。
是以,到现如今,她见祈年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对这位御清玄君的了解,也仅限于那些传闻。
澜笙眼眸不动声色地在祈年身上打量一圈,清凌的眸光微敛:
“御清玄君?倒是许久未见,不知玄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祈年含笑的目光转移到了珞翎身上,声线温柔:“下臣是来看望珞翎殿下的,想看看珞翎伤势好些没有。”
澜笙来不及注意其他,在听到“伤势”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