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鬼女有些修为,如果是鬼魂的话肯定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安然无恙地生活,只要跟人接触,是不是人总能感觉出来。更何况他们自己本身就是鬼,怎么可能意识不到与常人的区别?所以啊,这鬼女用自己的修为和职权对落凤村施加了一些阵法,也对村民的鬼魂们做了一些伪装和心里暗示。”
“什么伪装和暗示?”
“用风水相佐,掩盖鬼魂身上的Yin气,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普通的人,有生老病死,有喜怒哀乐,一切都契合他们身为人类的记忆。对于外来落凤村的人来说,看他们也是普通的人,这种障眼法当你踏入落凤村就开始生效。为了防止这种障眼法失效,鬼女还给他们植入了心理暗示,少接触外来者,少于外界交往,村子自给自足即可,不需要任何社交。”
“那一代又一代的繁衍又是怎么回事?”林机玄难以想象,这种自我蒙蔽和欺骗居然能持续千年!匪夷所思!
包容说:“对这些鬼魂来说,穿过鬼门关不是投胎,而是忘却‘前世’的记忆,成为‘新的人’。他们也许会组建成新的家庭,也许还会是一家人,甚至有可能从丈夫变成儿子,从女儿变成妻子。”
“这不是混乱纲常?!”林机玄一惊。
“是,所以也不是毫无代价,所有的代付都报应在了鬼女身上。她的修为被逐渐消耗,魂魄变得枯竭,一开始,她还能从鬼门关那里拉拢新鬼制造繁荣的假象,但渐渐的,她无法维持落凤村的人数,甚至无法维持自己的魂魄。她一开始也许只是一个善意的欺骗和隐瞒,但到最后却因为过度干预轮回和人lun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林机玄还是存有疑问:“如果当年只活了那个林姓里正的话,现在的林氏又是怎么繁衍下来的?也是错觉吗?”
“不,这里面只有林姓一家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和轮回投胎。”
“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后代是怎么来的?”
包容一时没吭声,叹了口气:“你应该猜出来了。”
“是鬼女生的孩子?”林机玄反问。
“是,”包容应声,说,“那个孩子出生后,更是洞察父母的心情,加固了村子的风水局,以至于鬼女魂飞魄散前想要解除这里的阵法都做不到。后来,局面失控,阵法与自然融为一体,就成了一种诅咒。”
“每十年献祭一个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家的秘密估计只有他们才能知道,老板如果想知道的话,还得从林家入手。”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林机玄说,“如果只有林家一家是真正的人的话,那他们子孙后代都是怎么来的?近亲生子?如果有人歪打误撞闯进这里呢?像是张林木和宋娟这样被捡回来的呢?”
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其实已经被回答了。
村子不是完全闭塞的,总有外人能机缘巧合地撞进来。对这些人来说,这里是一个避世的桃源乡,哪里能分得清谁是人,谁又是鬼。
哪怕是他和贺洞渊这样的入道者,也没能在如此Jing妙的障眼法中看出端倪,还以为满村的人只是排外而已。
一旦有真正的人类介入村子,林家的子孙就有被填满的机会,这么多年过去,总会开枝散叶,活出真正的家庭。
可这些人就没和其他村民结合成家庭吗?
不会,因为村民们排外的心理暗示让他们不会接受任何外来人。
那如果这些外来人只是单纯地想住在这里呢?
不与林家的人结合成家庭的话,这些人就是单纯的过客,以为自己在一个避世的小村落里过完了简单的一生,对于村志来说只是人口来时加一,死后减一的区别。
这些都说得通。
但是太可怕了。
林机玄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一隅角落,用障眼法和心理暗示组成了一场瞒天过海的骗局,还偏偏存在于世,安然度过了这么多年。
这里所有人都被割断了真正的轮回之路,以鬼怪姿势以人类的意识活了这么多年,其实活出来的都是一片虚假。
他想起坟墓里那些孤魂野鬼们质朴的聊天谈吐,心里生出一片冷意。
“每十年祭祀一个女孩的事情我不打算去问林茂,”林机玄冷着脸说,“学长,去墓地,带上你的降魔杵和伏魔杖,僧祇支和袈裟也穿上。”
贺洞渊:“……这么大阵仗?”
林机玄:“得让有些人……不,有些鬼知道,这个世界有天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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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机玄和贺洞渊一出门,钱活就从背后跟了上去,听见声响的林茂也跟着穿衣服起来,尾随他们前往墓地。
两人听见背后宵小的动静,都装作没听见,踏过木桥,直接来到林建秋的墓前。
林机玄把鬼面具戴上,撑起人皮骨伞,又看到了满座孤魂野鬼。
他开口便问:“林家为什么每十年都要杀一个女孩当做祭祀?”
他亮出掌心雷,符咒威力在黯淡黑夜下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