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胆寒的寒芒。
鬼将军骑着巨马走出鬼门关,身后跟着一众持着长枪的鬼兵,声势浩大地奔出鬼门关。
众人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贺娴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地看着,说:“真想让那傻小子也来看看,死后的世界是多么宏大。”
陈一乱蹲在地上,用力嘬了一口烟屁股,说:“等会儿可是场硬仗,我估摸老郑都没见过这架势。”
郑尔生一直沉默,他手里提着冥灯,看向鬼雾缭绕的鬼门关,苍老的目光仿佛越过千年光Yin。
原本只是杂草密布的鬼门关仿佛开出了另一个次元,高耸的鬼门似有还无,它是从虚无中开辟出来的,未来也将消失于虚无,众Yin兵从鬼门关列队而出,仿佛一支足以征伐全世界的悍猛队伍,冷漠地看着外界所有的蝼蚁。
“来个合影吧!”贺娴抽完烟,笑着说,“来张自拍。”她举起手机,对着他们所有人,来了一张足以铭记历史的照片。
Yin兵踏出鬼门关后,便是成千上万的厉鬼冤魂从冥界出来。
每次鬼门关大开,对Yin阳两界来说都是一次了断因果的机会,有些善鬼,回阳间报恩或者看望一下记挂许久的亲人;也有些恶鬼,生前的怨恨弥久不消,只等着中元节的良机,从鬼门关内冲出来,一偿恶仇;还有些在地府服役,深受地狱折磨的鬼魂妄图通过鬼门关逃窜到阳间,避开往后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刀山火海的酷刑……
在Yin兵列队而出后,鬼门关彻底打开,袒露无遗的巨大门洞内钻出了数以千万计的厉鬼冤魂,簌簌Yin风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随着《往生咒》的持诵,众厉鬼停下了脚步,讷讷地左右环伺,一时之间,鬼门关被堵得水泄不通,甚至有鬼怪在蒙受《往生咒》洗礼之后,放下仇怨业果,又回头走进鬼门关内。
众天师各司其职,分渡厉鬼,配合Yin兵将它们分开在左右两侧。
林机玄面扣鬼面具,手持南方鬼帝信印,快速奔到鬼门关前,面朝为首的鬼将军喊道:“将军通融,这里有陈年未解的因果需要了结,希望将军能帮助我们,在众鬼中间开辟出一条通路,南方鬼帝印信在此!”
鬼面将军垂眸看向林机玄,那一刹那,周身仿佛被冷声贯穿,一股刺痛席卷全身。
一旁,有不知好歹的厉鬼袭击过来,被鬼将军的长戟刺穿胸膛,魂体扭曲,哭嚎不断。
林机玄明显感受到压迫,他强迫自己压下所有恐惧,继续说:“请问将军,此地鬼门关将会开启多久?”
“一个小时,从此间时刻至凌晨一点。”
那就正好,他把现在所有的信息结合在一起盘算了下,南方鬼帝所说的五分钟应该就是宋娟能自由活动的五分钟。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今天不成功的话只能等下一个十年了,这十年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动,如果继续保持诅咒的话,还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少女,如果不延续的话,村子里的亡魂又会被鬼门关内涌出的厉鬼撕扯得七零八落。
回想起宋娟母亲的状态,林机玄心里十分沉重,哪怕鬼怪的生命不被消磨,这漫长的、永无止境的轮回也是一种折磨。
他仰头看着硕大的Yin兵,扬声喊道:“请将军下令!分列众鬼,让出鬼门关前一片区域!只要五分钟——请将军给我五分钟!”
“吾已知始末,”鬼将军沉声说道,嗓音浑厚沉重,“但每十年,此地关押的厉鬼冤魂都须得回阳界了断前缘,此乃命定,众Yin兵不得干涉,否则鬼性被削,Yin德必减。鬼帝亦知此情况,否则何需尔等阳界天师?”
林机玄心里一跳,这是不行的意思?
鬼将军又开口说道:“但鬼帝有令,命吾等全力配合尔等,除直接干涉众Yin鬼外,所有何指使,尽说便可。”
这样也算是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否则还要和这些Yin兵鬼将作对,那他们才算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多谢,”林机玄说,“不得干预他们寻仇报恩可以理解,但将军,每次鬼门关开都是如此阵仗,诸鬼一涌而出,甚至有鬼怪趁隙到处逃窜,这个该是可以干涉的吧?”
鬼将军沉默片刻,说:“自然。”
林机玄听他语气就知道鬼将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打算利用这些逃窜的厉鬼来整顿秩序,只要Yin魂的秩序整顿好了,他一定有机会见缝插针,让载着落凤村的Yin船顺利驶向轮回。
在众Yin兵的帮助下,鬼门关内外的孤魂野鬼渐渐变得井然有序,《往生咒》使得他们身上的戾气和凶性被减弱不少,一些躲在Yin兵视野盲区,妄图挑起事端的厉鬼也在众天师的管制下收起作恶的心思,郑尔生的冥灯拘役了不少惹是生非的厉鬼。
很快就有鬼魂意识到这里有什么大事发生,那戴着鬼面具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家伙竟然能让这些残暴的Yin兵鬼将听令,注意力渐渐转移到林机玄身上。
有些不知好歹的甚至想靠近林机玄,侵占他的身体,但都湮灭的掌心雷和诸符咒的威力之下。
渐渐的,场面稳定下来,月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