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的事情,明明应该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却完全展露出了人性恶的一面。
林机玄坐在房间,正在看昨天晚上某个学生坦白全部的录像。
屏幕里,那个叫段雅文的男孩哭得身体不停颤抖,一直打嗝,缓了很久才开始慢慢讲述。
“最早其实是陈文康看赵子琛不顺眼,他说赵子琛拉低了班级平均分,让他丢脸了,但谁都没动手。陈文康要面子,每回期末班级评比进不了前三就会大发雷霆,我们想过警告下赵子琛,更想直接逼得他退学。但那会儿正巧有个考试,陈文康怕赵子琛报复,直接交零分试卷或者故意考低分,把班级成绩拖累下去就一直忍着。直到袁瑜向King请求围绕着赵子琛来一场游戏,她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被赵子琛强jian了,希望King能替她报仇。”
他抹了一把了泪,说:“一开始我们都觉得King根本不会管她这种事情,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个能随便出卖自己rou体的破鞋。但King答应了,还很愉悦地答应了,他说给我们准备了一场狩猎。我们都非常兴奋,因为King计划的事情从来都万无一失且充满艺术感。”
艺术感?林机玄闻言,环抱双臂的手掌用力收紧,冷着脸看向屏幕。
看不到的角落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你觉得King为什么会答应?”
“根据后来的情况猜测,King应该是一早就盯上了赵子琛。赵子琛表面唯唯诺诺的,其实一直在谋划揭发我们的事情,”他沉默了片刻,神情挣扎,明显在说与不说之间摇摆,最终仍是选择了妥协,坦白一切,“我们怀疑他抓住了King的什么把柄,才会让King这么忌惮。这是我们头一回意识到King的怒火。后来,我们开始了对赵子琛的霸凌计划,陈文康当着他的面强暴了赵子琛喜欢的女孩,诋毁他公然性sao扰女同学,撕毁他的作业和试卷……这些事情我们都很擅长,他向老师投诉我们,但没有证据,他甚至不知道该把这些事情怪罪到谁头上。到最后的结果……”
他声音一点点低哑下来,隔着屏幕,林机玄无法肯定此刻他内心仍是在抱着嘲弄和讽刺,还是有在真心实意地悔过自己的错误。
段雅文沉声:“他自杀了。”
“你们就不怕他的亲人和朋友报复吗?”分局的人问,“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不可能瞒住,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告诉其他人?”
“King说不怕他报复,他没有报复的勇气,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发泄情绪的渠道。”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段雅文说,“King的很多东西都很神秘,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连他到底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人都弄不清楚。”
“那个死者,袁瑜,和King不是情侣关系吗?”
段雅文耻笑了一声:“情侣?谁说的?只是床伴罢了,King说袁瑜够sao,什么都玩得开,睡起来挺过瘾。”
“那两人在……”分局一个成年的大人在提起这事都没一个读高中的孩子开放,“那个,咳,为爱鼓掌的时候,也没看到King的样子?”
“对,”段雅文说,“King做爱的时候也不会摘下他的面具。”
“面具?具体说说。”
“一个绘有金色莲纹的面具。”
之后,工作人员又问了段雅文一些有关King的问题和校园霸凌的细节,到最后,段雅文情绪渐渐失控,惊恐地问着“袁瑜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谁在报复我们?”“我们会怎么样?要在这里待多久?”“我们也会死吗?”等诸多问题都在工作人员的沉默下变成了一个个吃人的魔鬼,sao扰着他们恐慌的内心。
往后还有其他三人录下的问讯视频,但那三人口风很紧,无论问到什么都概不开口,尤其是高一年级的男孩子冷静得不像是个未成年人。唯一一个叫徐琳婉的女孩子更是充分利用自己的先天弱,动不动就哭,伪装成心脏病发的样子,可惜分局问话是看情绪波动和肩膀上的命火强弱的,任她再怎么装都无动于衷。
姜凭风把画面暂停,问道:“还需要看什么吗?”
“差不多了,段雅文在哪儿?我想见他。”林机玄问。
“这边。”
姜凭风带他们走进一个房间,房间挺大,看着像是个酒店式公寓,段雅文正坐在课桌后埋头做试题,神情专注,连有人走了过来都没察觉。
林机玄低头,看到他正在做一份理综试题,题目难度挺大,但段雅文却像是熟背了答案一样,看了一眼就直接填上。
这孩子确实很会学习,可惜心里的根开始腐烂了。
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段雅文一怔,停下笔抬头看过来随后又一言不发地低头继续做题。
他没搭理自己正好,林机玄直接伸手在段雅文头顶拔下一根头发,段雅文惨呼一声,抬头看林机玄:“干什么?”
“继续做题,不用管我。”
那根头发很短,林机玄好不容易才把头发绕在木偶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