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我不能不跟你客气。”
“凌意——”
“让我说完。”凌意用冻得发白的脸对着他,平静继续,“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必须有自知之明。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不可能再跟我去吃路边摊,我也不可能再让你教我打游戏。”
谢思昀看着他,表情由错愕慢慢过渡为难受。凌意以为他是觉得这些话刺耳,敛眸沉默了片刻,对司机报了住址,“到时候把我放在路口就可以,谢谢。”
再转回头,谢思昀还是那样看着他。以为是要发脾气,他手指微微收紧。
“凌意……”谢思昀一开口声音却不太对劲,“你这些年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凌意怔住。
“你……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谢思昀是敏感的,他察觉不对,满眼痛惜。
“没有,都说了我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挺好的会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凌意垂眸笑了笑,“身体健康,自由自在,哪里不好了?”
“有事情你要跟我讲,多个人多个帮手。”
“真的没事。”
不管怎么问,他始终就是这么一句,直到下车也没再多说什么。
谢思昀把他送到巷口,雪径中又抱了他一下,松手前对他说:“不管怎么样你别恨醒川。五年前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他也不好受。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凌意拉紧拉链,两手缩进外套里,“嗯。”
说什么恨,无从说起,是他对不起醒川。
—
两天后,机关家属院外。
非工作日,天气又冷,马路上人烟稀少车也不多。家属院大门对面的路边,厉醒川坐在一辆黑色suv里,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动过位置。
远离大门的那面车窗开了半截,冷风源源不断涌入,吹淡车里的烟味。
六点左右,院里开出一辆警车。厉醒川踩下油门,不远不近地跟在它后面。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跟踪杨斌。还没回临江时就有来路不明的消息,说杨斌手底下有一间私人会所,打着洗浴中心的幌子,私底下干的是权钱交易、桃色贿赂。要想扳倒杨斌,那里是最佳突破口。
不过杨斌到底谨慎,又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想要有所发现并不容易,前几次跟踪厉醒川都一无所获。
一路开了将近三十公里,路上车越来越少,道两边是近郊密树。警车从出口下高速,不多时竟驶进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疗养院。
两车先后熄火,厉醒川停得不近,一路尾随他上楼。现在天色已晚,每层除了值班护士,走廊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刚上三楼,杨斌的身影就不见了。
厉醒川更加警觉。
他放慢脚步走完最后半截楼梯,见安全门紧闭。刚要拉门,耳后忽然拂来一阵风——
杨斌竟然一直藏在楼上,等他现身的一瞬间飞扑而下!但厉醒川毕竟年轻,部队出身的动作又格外爽利干练,察觉有异的那一秒闪电般撤身,杨斌咣当一脚踹在铁门上!
嘭——
下一秒厉醒川想也不想,反身便是一脚凌厉的飞踢,右脚正中杨斌右腰。
“Cao!”
电光石火间杨斌一个激灵,倏地往前擒住他左臂,可还没用上力,就被厉醒川一个擒拿手,双手紧紧钳死了他的小臂——
一压一扭间,杨斌的肩关节骤然发出恐怖的移位声。
咯嘞——
咯嘞——
“狗日的厉醒川,”杨斌疼得青筋全暴,凸眼盯着他,“我说最近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原来是你!”
厉醒川汗都没出:“我早就说过,迟早会来找你。”
“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说话间厉醒川手腕上一个寸劲,咔嚓一声竟卸掉了杨斌一边胳膊。
只听杨斌一声惨叫,左手捂着右肩仓促后退两步,咬着牙靠到墙上,“厉醒川!这些年我对你们母子不薄,要不是我,吴仕千一走厉微早就被仇人踩死了,哪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你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变本加厉,整垮我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厉醒川没再逼近,隔着一段距离低头扣起刚才散开的袖扣:“你跟吴仕千、跟我妈之间的交易我没兴趣知道,也没有恩要报。至于好处,更不需要。”
再抬起头,他眸光冷淡。
“像你和吴仕千这样的人,做任何事都需要好处,没有好处就不做。我跟你们不同,我做事不问好处,只问对错。”
今天来并不是为了斗狠,卸他一条胳膊也只是安全起见。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也就没有再跟下去的必要。
他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杨斌的大笑声。
“你笑什么。”
杨斌面无血色,脸上却现出Yin诈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你是对,我是错?厉醒川,你未免也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