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一切的0049:……没做好准备?明明是“准备”过头了才对。
心跳如雷地在黑漆漆的被窝里眨了眨眼睛,正琢磨着该如何应对男人下波命令的沈裴,却忽然听到了一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生怕对方是用欲擒故纵这招骗自己掀开被子,黑发青年等了好一会儿才腾地坐起,做贼似的张望一圈。
确实没在寝殿里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身影,沈裴一脸复杂地捏了捏发热的耳垂:【……他居然真的走了。】
【不过也好,】轻轻呼出一口长气,黑发青年略显紧张地整了整裙摆,【我刚刚应该没有‘顶撞’到他吧?】
转了好几个弯才听懂对方在说什么的0049:……奇怪的屏蔽词又增加了。
它只是个弱小无辜又可怜的纯洁系统,哪里会注意这么不和谐的事?
【好啦,我就是随口问问,】成功用欺负自家系统的行为转移了注意力,沈浪浪摸摸识海里的龙猫,略显欠揍地调侃,【满眼马赛克的小可怜。】
皮毛凌乱的0049:好气啊。
某人此刻站在殿外偷看的事,它还是权当没看见好了。
眼睁睁地看着当今圣上亲手戳破自己寝宫的窗户纸偷偷往里瞧,陪萧弋站在房檐下的喜顺深感迷惑,却还是明智地没有多嘴。
知道陛下无意惊动此刻仍呆在寝殿中的皇后娘娘,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直到萧弋离开窗边才抬脚跟了上去。
“尽快找人把窗户修好,”随意接过喜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萧弋淡淡道,“还有,替朕查查关于丞相府近二十年的大事小情,越详细越好。”
半点没有好奇主子突然调查此事的原因,喜顺撑开手中的油纸伞,低低地应了声“嗻”。
“摆驾议政殿,”回头望了眼住着自家小皇后的巨大寝宫,萧弋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拂了拂龙袍,“朕今日心情不错,正巧去找些乐子瞧瞧。”
难得听到陛下主动提出要去上朝的要求,派人去传龙辇的喜顺又惊又喜,内心暗道皇后娘娘还真是有办法。
自打对方入宫以后,无论是他们这些下人、还是京都里的百姓、抑或是身披官袍的朝臣,日子都变得好过许多。
若非要说有谁觉得沈裴受宠是件坏事,大抵也只有沈府里,心底藏着秘密的丞相夫人李芸茹。
十分清楚被自家老爷送到宫里的“二女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打从沈裴被一顶红轿送进宫里,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
欺君之罪往往要以杀头论处,更别提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还是个疯子,倘若沈裴的伪装暴露,整个丞相府都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初若不是老爷瞒着自己连夜把沈裴送进了宫,她就算狠心弑子,也要阻止如此被动的情况发生。
可惜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每每听到各种关于“帝后恩爱”的传闻,李芸茹心底便像是有猫在抓,半点瞧不出身为皇亲国戚的喜悦。
“夫人?夫人?”见自家主子又在盯着皇宫的方向发呆,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放下托盘走近窗边,“今个儿天气冷得厉害,您快别站在风口,先喝盏热茶暖暖身吧。”
任由对方搀着自己坐在桌边,李芸茹翘起保养得当的手指,慢慢揉了揉太阳xue。
“夫人这又是在替二小姐担心?”挥手示意其他婢女去外间候着,身为李芸茹陪嫁心腹的张嬷嬷,当即十分有眼色地替对方按捏起来,“要奴婢说,二小姐一直被养在别院,习的是女戒女德,就算侥幸攀了高枝,应当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确定四下无人,她又压低声音宽慰:“至于身份一事……整整两个月都没有风声传来,想必这误打误撞下,咱们还恰巧合了那位的癖好。”
“分桃断袖……”
仿佛联想到了什么极为不齿的事情一般,李芸茹蹙着眉冷哼:“可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女儿’。”
怪不得先前送进宫里的那些秀女一直都没有喜讯传来,原来当今圣上竟真想要个“男后”,还好当初被选中的不是瑜儿。
“可不是么,”一眼猜出主子在想什么,张嬷嬷立即附和起来,“大少爷聪慧健康、年少有为,又怎么能困在宫里蹉跎时光。”
“二小姐这一去,倒也算是替兄长挡灾,还了您当年心软留下他的恩情。”
被这一番恰到好处的体己话哄得眉头舒展,李芸茹轻轻抬起指甲瞧了瞧:“可我总觉得,这裴丫头,自小就是个主意正的。”
倘若让对方得势,不知道还会引出什么麻烦。
“夫人宽心,”十分清楚这深宅大院的规矩,张嬷嬷点到即止,“听说老爷和大少爷最近和安亲王府走得很近……”
未出五服,老安亲王和安亲王世子的身体里,同样也流着皇家的血脉。
知道此事绝非能随意拿出来讨论的话题,李芸茹故作严肃地斥责对方一句,眼底却露出了几分真正的轻松。
是啊,倘若天怒人怨的暴君倒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