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廿一大惊:“主人!前路可是大凶!”
相重镜疑惑道:“准吗?”
“可准了!”琼廿一看着那落川滚滚流水,瑟瑟发抖,“我这些年逢赌必赢,靠得便是天生对危险的预知,从未出过错!主人,云中州去不得!”
云砚里在落川边将一个核仁似的小?舟扔到?水中,核仁遇水后瞬间化为一艘巨大的画舫,上面露出Jing致美艳的云纹。
他?放好?船后,将一枚玉令置在眉心,闭眸说了几句咒文,很快玉令冒出锁链似的符文,慢悠悠飘入流水中。
波涛汹涌的落川在一瞬间猛地?平息,就连天幕上的乌云也飞快消散。
那原本仿佛从天而降似的落川水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条飘带似的平静河流,一路蔓延到?了天边。
这便是落川之路。 . :,.
77、云中落雨
乌云散去,皎月当空,微微照亮周遭。
云砚里开?好路之后,朝他招了招手:“好了。”
琼廿一?拽着相重镜的?袖子,指尖一?阵发白:“主人!主人不能去!”
顾从絮眉头蹙起看着蔓延到天边的?落川之路:“若你真的?是云中州少尊,云中州不会?有人要害你。”
相重镜在寒风中沉默许久,才抬手将一?绺乱发拂开?,淡淡道:“走吧。”
说?罢,缓步朝云砚里走去。
琼廿一?焦急道:“主人!”
“无论是福是祸,我都要去。”相重镜轻声说?,“你若害怕,可在九州等我。”
琼廿一?一?愣,立刻上前:“我不要。”
琼廿一?已经在九州等了六十年,足够久了。
他不想再?等了。
相重镜笑?了笑?,朝他一?勾手,琼廿一?忙化为手指大?小的?小剑坠在相重镜耳饰上。
云砚里已经等不及地?跳上了画舫,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他一?指那天边尽头,道:“我们穿过那层云,便是云中州了。”
相重镜足尖一?点,飘飘然跃上了画舫,轻轻“嗯”了一?声。
云砚里屈指弹出一?道灵力?,画舫无风自动,飘飘荡荡到了河流中央,缓慢朝着那层奇特的?厚云方向而?去。
画舫两边风景没什么好看的?,相重镜坐在栏杆上垂着眸看着脚下因画舫而?潺潺流动的?河水,不知在想什么。
云砚里趴在他旁边的?栏杆上,笑?yinyin的?:“回家了,高兴吗?”
相重镜轻轻一?笑?,道:“我对云中州没有印象,谈不上什么高不高兴。”
云砚里一?听,忙手一?撑栏杆也坐在上面,喋喋不休:“云中州可是个好地?方,遍地?灵力?,比九州好了不知多少,你去了定会?喜欢。”
相重镜道:“灵力??云中州的?灵力?是何来源?”
云砚里想了想:“听我父尊说?是云脉,哦,就和你们九州……呸,和他们九州的?地?脉同出一?脉,只是云脉下方是万丈高空,可没有什么劳什子的?三毒火焚烧。”
相重镜若有所思?。
云砚里莫名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小声说?:“你……你不喜欢云中州吗?”
相重镜摇摇头,又问:“云中州尊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砚里小声嘀咕:“那是父尊啊。”
相重镜没做声。
相重镜流落在外数十年,一?时?间无法接受突然出现的?亲人也是理所应当,云砚里尽量想将他爹往好了说?,但?他想了半天,惊恐地?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好词能来形容他那恶鬼似的?爹。
云砚里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好半天才艰难地?道:“父尊他……很、很好懂。”
相重镜:“???”
这是什么古怪的?形容词?
相重镜古怪地?看着云砚里:“什么叫很好懂?”
云砚里尝试着措辞,尽量不吓到相重镜:“他执掌云中州多年,修为高深,言出法随,脾气……咳,有那么一?点点不好。”
他伸出手比了个度,干笑?道:“但?只要不在他生气的?时?候去惹他,就不会?有事。”
相重镜挑眉:“那我怎么能知晓他什么时?候在生气?”
“他若动怒,云中州大?殿上空会?有一?大?片乌云,一?眼就能瞧出来。”云砚里指了指天边云海,“所以我从小到大?一?瞧见?那乌云就跑,不知少挨多少揍呢。”
相重镜:“……”
怪不得说?好懂。
云砚里还想在多说?些关于云中州的?事,但?见?相重镜兴致缺缺,只好干巴巴地?去画舫里去了。
相重镜孤身坐在栏杆上,顾从絮从他袖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尾巴缠着他的?手腕:“你在想什么?”
相重镜沉yin道:“九州这些年之所以很少有飞升之人,是因为地?脉中的?三毒杂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