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避开我!”
“曲清池到底在怕什么?”
陈生说着说着,心底火气再也压制不住。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曲清池不想他插手这些事的态度明显,因此陈生对所有的事都是一知半解。而被瞒得久了,陈生心里的不满一直在增长,那些被藏起的情绪在曲清池走后一点点溢了出来。
“他是怕我知道过往会不喜欢他,还是单纯不想我触碰那段过往?”陈生纵使生气也没忘了说:“他到底怕什么?!难道是怕我得知真相就会变吗?”
陈生最后的这句话声音有些大,可细品之后不难发现,他话中的意思还是心向曲清池。
萧疏自然能够察觉到这点,他表情漠然,宛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陈生与萧疏对视片刻,自觉是在浪费力气,故而懒得再理萧疏,直接快步向前。
而因心情不佳,陈生的步伐很快,似乎只需要三五步就可以去往很远的地方。
见陈生离去,萧疏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带,耳朵里全是陈生走步的脚步声响。
而那声响正在远离他……
大步来到拐角,眉眼像是冻了一层冰的陈生毫无准备地听到一句——
“不想告诉你的原因不是曲清池怕了。”
萧疏冷冷的声音响起。
陈生倏地停下脚步,衣袍飘动,唯恐萧疏反悔,迅速地转身对上萧疏的眼眸。
当褐眸和金眸对上,陈生无比清楚的听到萧疏说:“而是你怕了。”
陈生一怔,皱着眉不解道:“你说什么胡话。”
萧疏慢步接近陈生,眉眼变得不再冷漠,眼中有几分咄咄逼人的锐利:“有些事不想告诉你不是曲清池怕,而是曲清池知道你怕。他不说不是方便他逃避,而是许你继续逃避。”
薄唇微动,萧疏理智又刻薄:“你不是最了解曲清池吗?那你怎么不想想,从来都不怕正视过往失败的人为何到你这里却不同。你真的认为这件事的问题出自曲清池?”
嗡的一声。
陈生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他嘴唇轻颤,刚要说话又听萧疏说:
“你眼里有曲清池吗?”
猜不透萧疏的意思,陈生心慌意乱,竟是毫不掩饰的说了实话:“心里有。”
萧疏顿了顿,然后说:“你喜欢陈家人吗?”
因萧疏不在语出惊人,陈生缓了过来,毫不犹豫地说:“喜欢。”
“愿意今后带着郭齐佑吗?”
“愿意。”
“可以接受身边有人吗?”
“可以。”
萧疏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由着风吹起他那头像是海藻般的微卷长发,一双金眸第一次出现了柔和的痕迹:“你喜欢平庸吵闹却和睦的陈家人,可以接受莽撞心善的郭齐佑,欣赏品性纯良的莫严和正直的宁太尉,愿意结交薛离京彦,感谢真心相助的越河县主,对和善的乾渊尊客气,愿意为叶女伸张正义,也可放下一身傲骨陪着曲清池胡闹。”
萧疏细细说着这些过往,然后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对这些人都很好,因此你是个好人,而你喜欢这样的你吗?”
陈生听到这句,像是知道萧疏接下来不会说好话一般,心跳慢慢的快了起来,有种一只大手逐渐握住他脖子的不适感。
方才还在与曲清池说笑的轻松愉快在此刻消失的干干净净。可问原因,似乎只怪他自己。
若不是他要问,萧疏许不会说这么多。
不知为何,察觉到这点的陈生忽地有些后悔。
陈生不知道萧疏要说什么,但他已经不想听了。
他慌张地转过身,有意避开萧疏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就在这时,萧疏在陈生身后说:“我和曲清池都知道,你喜欢现在的你,所以曲清池才不会主动让你知道过去的事情。”他清醒又残忍地说:“你还记得山河镜看到你的时候,曾对你说过的话吗?”
“你知道,为何山河镜对你又敬又恨吗?”
一旦挑明就不许陈生逃避。
萧疏轻慢的语调撕开了过往的一角,将何为现实奉上。
陈生紧皱着眉,用力地闭上眼睛,正想用此举平定心中多余的情绪,可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山河镜那双似有血泪的眼睛。
陈生还记得,当初山河镜骗他正在选主时,对方曾点着他的胸口,无论认真地说:“我选谁也不会选你。”
——“我是不会守着苏河过一辈子,可我也不许你再践踏她。”
而那一句句话一直都是沉重的指责。
而今,说出这句话的山河镜还在守着苏河过着余下的日子,而听到这句话的陈生却不知自己有没有在践踏苏河……
其实山河镜的这句话陈生想过无数次,只是他最终选择让自己忘了那句话。好似忘了那句,他就不曾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他践踏过苏河。
而他是在哪里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