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喘了口气,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浮现。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少则一个月,多则几个月一次的这种感觉——发情期越接近,这样的症状就会越频繁。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随之而来的一些症状。我表情凝重地拿出了药塞进嘴里。和从前一样,比定量更多的抑制剂。
*
即使在上班的车里,凯斯也从没有正脸看过我。我假装在工作,看着平板电脑屏幕,毫无意义地反复打开又关上日程表。
沉默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更长、更难捱。我突然想起了前一天最后一次看见的凯斯的表情,有了些许温和的变化,但一回想起前一天的事情,心里就会浮现出不同寻常的滋味。
我动了动嘴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如果别人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问我理由的话,我大概率也不会回答,反而会觉得受到了伤害。而且这种事在刚进公司的时候经常发生。
你只是个打工的,我做什么不需要你过问。
他尖利的话语,或者是眼神的示意在我脑海里浮现。几次受到伤害之后,我选择了不再过问他的事情。幸好我还算是有眼力见儿的,所以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太大的负担。
但今天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我想起了娜奥米。这么一看,昨天晚上凯斯刚和她见过面。是那时候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应该不是吧,如果是这样,辉泰克会告诉我的。
我被口袋里的震动和铃声吓了一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艾玛,发生了什么了吗?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我疑惑地问道。艾玛很慌张地开口道:
“对不起,延雨,上午有点事,我可能要晚点到。下午上班可以吗?早上要处理的事情我会通知给瑞秋的。”
“没关系……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话,请随时告诉我,艾玛。”我认真地补充道。艾玛回答的声音很微弱。
“谢谢你延雨,我会的。”
挂断电话,我转过头去,恰好和凯斯的视线相遇了。我尴尬地开口道:
“呃……艾玛说有事要下午上班,我同意了……”
凯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这视线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是想让她早点回来吗?我准备开口询问一下,但凯斯先一步开口道:
“你的病什么时候好转的?”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我愣了一下。我也认为自己现在好了很多,斯图尔特以前也说过。
但只要想起不久前遇到格雷森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敢自信地保证自己会很快好起来,如果没有凯斯我甚至连办公室的大门都出不了。看着不知道说什么的我,凯斯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来。
“你真烦人。”
这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要跳动地蹦出体内。我忘了,这个男人只是觉得有我在很方便,才能允许我留在他身边。抱着病情发作的我,温柔地安慰我的双手和嗓音,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转瞬即逝的心动,心动过后,留下的只有尖锐的伤口,鲜血淋漓。
一切都是我的错觉而已,哪里会有什么意义。当然我早已经知道了,只是我愿意一厢情愿地假装,假装更久地沉浸在这种幻想中而已。
但即便如此,有必要如此残忍地把我推到现实中去吗?
我看着倒映在车窗上自己削瘦的脸这样想到。这个男人完全不明白我的心意,所以他不知道这些话会伤害我,对他而言也没必要知道。
……也是,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这个男人对待我的态度也永远不会改变。
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我像往常一样平静地道歉。凯斯仍然不回头也不说话。我想,下次和斯图尔特谈话的时候,问问他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或者难道就没有更积极的治疗方法了吗?如果说有的话……
凯斯透过车窗倒映在我这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能一直这么依赖凯斯了……
这样下去,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腻味了我,把我甩开的话,我才是真的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
和切斯?米勒的洽谈在几次争执之后终于被确定下来了。虽然早就预想到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这不祥的预感竟然这么准……
“你不是说星期三肯定可以的吗?!”
我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质问起来。
“那么给个理由吧,一定要在今天毁约的理由!如果你们再推迟约定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这边了。”
我大骂起来,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花了几秒钟来控制自己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你们还打算签合同吗?”一阵疲惫袭来,我无力地问道。切斯的经纪人赶忙匆匆回答道:
“当然了,切斯先生非常喜欢这个角色。”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