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没喝完的水杯,把身子深深地埋进了沙发里。
“Alpha们可以给无数个对象留下标记,但却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是带有我标记的Omega,也能闻到其他Alpha的香味。而且标记会自动消失,或者被其他Alpha的标记覆盖。我以前看过带有5个标记的Omega,天哪,5个Alpha共享一个Omega,你说这像话吗?这样的话,即使我刻下了标记,难道我能说那个Omega是我的吗?”
格雷森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笑容减少了许多,他继续说道:
“但Omega却可以用标记束缚Alpha一生。因为直到他死之前,标记永远不会消失。”他叹了口气:
“这不公平。”
格雷森的话引起了我的一点共鸣。总而言之,Alpha留下的标记是毫无意义的。说到底,不管到哪里,Omega都是自由的。但Omega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惨烈的——因为他们把生命抵押给了Alpha。
很多Omega因此失去了生命。
我知道现实是什么样子——
原本代表爱情的刻印,由于Alpha的心意发生了变化,为了去掉标记而选择杀死曾经相爱的Omega;或者由于Omega的真心遭到了怀疑而被Alpha杀害的,一中也能听到几十个这样的新闻。
那是他们一生只有一次,用生命做赌注的烙印。
只为了能永远拥有对方。
格雷森微妙地凝视着我:
“凯斯说要杀掉那个给他留下印记的Omega,你能找到他吗?”
“嗯。”
我这次也淡然地回答了。格雷森嗤地笑了:
“现在凯斯只能闻到那个Omega的香味,如果那个人在他身边的话,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吧?”
格雷森语重心长地看着我,眯起了眼睛。
“用抑制剂来掩藏香味可是有有限度的哦。”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如果米勒先生的Omega带了另一个Alpha的标记,您会怎么做呢?”
“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好奇罢了。”
格雷森哼着摸了摸下巴。
“如果我的Omega带了另一个家伙的印记……”假装苦恼的他马上又笑了,
“那当然是杀了。”
“两个都要杀了吗?”
面对我的问题,格雷森反而瞪大了眼睛,露出吃惊的表情:
“不会吧。我要杀死那个胆敢标记我的人的家伙,总不能杀我的Omega吧。”
他随即又表情严肃地自言自语起来:
“要是杀不死该怎么办呢?”
似乎苦恼了一段时间的格雷森马上开怀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呢?”
说到这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面熟的职员出现在门口。
“米勒先生,时间到了。”
“天啊,这么快?”
他用并不感到可惜的语气对我说道:
“很高兴见到你,延雨。但愿你平安无事。”
本想起身出去的他“啊”的一声停住了脚步,一整套熟练回头看我的动作,仿佛在表演一出既定的好戏,但我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对凯斯说罪犯可能就在附近,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他笑眯眯地等着我的反应。格雷森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一切,但也许只是因为他知道我的心意才会这样故意试探我。因此我无所谓地问道:
“他说什么了?”
“啊啊,我真没想到他会那么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种话来。”格雷森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说延雨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我什么都没说,他却对我放声大笑:
“他说得太有把握了,简直吓了我一跳。凯斯可真信任你。”
“我敢打赌,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是吗?”格雷森摸着下巴,似乎有些苦恼,接着耸了耸肩膀。
“那就祝你好运了,延雨。”
他短促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紧张感卷土重来,神经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我闭上眼睛,倒在了沙发上。
眩晕和头痛一下子袭来。
格雷森虽然没有释放荷尔蒙,但毕竟还是在同一个空间单独和我对话,我也没有产生歇斯底里的反应。
我终于从所有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了吗?
别说惊喜和喜悦了,我反而觉得大脑一片糊涂。从格雷森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起,我好像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仿佛要窒息的感觉让我瘫倒下来。
为什么我没有感到开心呢?如果我的病好了的话,凯斯是否还会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呢?
哈,我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