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往一处聚集,先传来一阵刺痛感,后面渐渐麻痹。
殷谌许始料未及,闷哼了一声。转头瞥了眼后背,上面俨然一个红印。
他轻笑了声,语气揶揄:“昨晚被你抡了一拳还没消气?还真要谋杀亲夫?”
黎珈瞄了眼他后背,掌心还隐隐发麻,所以语气好不到哪去。
“我哪有抡你?而且这不挺好看的?天然纹身,不收钱不费时,帮你打通任督二脉。”
“你挺能狡辩。”殷谌许扯唇笑笑,转身见她眼圈有点红。
他揽住黎珈的腰,抱在腿上,摸了摸她鼻尖,刚轻咬的那一下有点红,幸好没留印。
“怎么倒打一耙,还委屈上了?”
黎珈痛懵了,显然打人打得脑子有点瓦特,此刻被人抱着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妥,有些委屈地抱怨:“还不都怪你,硬得跟钢筋似的!我手都麻了!”
“不是,你怎么乱给人戴高帽呢?”殷谌许见她贼喊捉贼,突然想到两人初识那天,这么粗鲁的施暴者怎么还能活活把自己委屈成受害人的?
他有点被气笑,抓过她红了一片的手,揉了揉。“这打人的劲儿与日俱增啊,但怎么还这么娇气?”手跟小时候一样软乎乎的。
娇气???
黎珈仿佛听了个笑话,活了25年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她娇气。而且这词,怎么听怎么违和、以及sao气……
手被人轻揉着,那阵麻痹感渐渐消散。黎珈偃旗息鼓,像一只被揉顺了的猫。惬意间,她抬眼,就被人鼻尖上方那两扇长睫吸引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
因为下一秒,她就顿住了,一瞬间灵魂归位。
她才意识到,她现在、此刻,竟然!坐在殷谌许的大腿上!呼吸相闻!而且手还被他揉着、搓着!
太亲密了!直接甩开人际交往的安全距离不止十条街!
黎珈深觉不自在,刚想把他推开,床头手机的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顺势起身,按了接听。
“谌许回来了吧?你俩晚上回家吃个饭,你公公婆婆也过来,都不知道你瞎忙些什么,一两个月的见不着人影......”
电话里,王沛兰还在念叨些什么。自从她和殷谌许领证以后,王沛兰也不知道脑子多了哪根弦,开始隔三岔五地给黎珈打电话,有事没事嘱咐几句,对她释放出从前鲜少的亲腻信号。
距上次她叫黎珈回家,俩人不欢而散后,这还是时隔三个月母女俩的再次联系。
“好,知道了。”黎珈说完,很快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小,殷谌许自然知道丈母娘说了什么。见她敛起神色,跟逗猫似的揉乱她的头,问:“妈让我们回去吃饭?”
“嗯”。黎珈神色淡淡,好像什么也不在意,径直下床进了卫浴,才看见镜子里的秀眉微微皱着。
她出来的时候,床上没人,蜷成一团的被子平铺在床上。
殷谌许在外面的洗手间洗漱完,就进了厨房。打开冰箱,见食品包装袋开封的开封,里边东西所剩不多。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还挺得意。
不过,昨晚抱着睡的时候,还觉得硌人。偷偷摸了摸,发现人一点rou没长,比之前走的时候还瘦。
他从冰箱里拿出香菇跟虾仁,给切成丁,又淘了米,将这些杂碎一股脑丢进锅里。
闲着没事干,他打开手机。大清早的,周嘉瑞跟苏铭俩人跟夺命似的,知道他回来了,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约他晚上出去吃饭。
作为在发小圈里唯一一个踏入婚姻殿堂的哥们,殷谌许很自觉地回了句:【没空,陪老婆】
苏铭跟他一样,毕业后都留在浦大附属医院。这会刚下夜班,就看到这条刚回复的消息,不屑给他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包。
锅内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响着。殷谌许倚着流理台,边喝酸nai边给人回消息。
黎珈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个画面。并不陌生,很多年前也是这样。
殷谌许招呼她过来,流理台上放了一瓶酸nai,下面有一摊水渍。酸nai瓶身往下耷拉着水珠,他拿纸擦了擦,把吸管戳进去递给她。“粥很快就好。”
红枣味的酸nai,口感不冰,沁人的清凉。
九点的光景,皎阳似火,这会儿黎珈吸着酸nai,心里的郁结被冲散不少。
殷谌许往锅里打了个鸡蛋,来回搅拌几下。锅内翻腾,白烟轻炊,香味扑面而来。
黎珈舀了一碗粥,起身往外走,路过餐桌时想起了什么,继而转身,略显僵硬地坐下。她拿勺子搅拌了会儿粥,料很足,色彩搭配也很好,味儿也还是从前那个。
她心里惦记着写小说,吃得也快。最后她的碗见底了,一旁的殷谌许还不急不慢用勺子拌着粥。
黎珈仰头望天花板,清楚他吃饭的尿性,贼墨迹,等他吃完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
她百无聊赖地环顾了眼四周,没多久突然无厘头地冒句话出来:“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