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谌许瞥她一眼,不甚在意地回了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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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还需要开口问吗?
黎珈挽了绺耳边的碎发,说:“我想一个人睡,你这有几个房间?”
“两个,主卧在那,客房在这边。”说着,他手还指了指。“不过客房里面没卫浴。”
“没卫浴?”她重复了一遍,语气稍显惊讶。
殷谌许嗯了声,但下一秒就见她拉着行李箱进了客房,不太情愿地说了句:“行吧。”
除了没卫浴的这个小缺点让她略微有些失望外,其它地方黎珈简直不要太满意了。
就连客房,都比在她爸妈家住的十平小房间大了好几倍,更别提她之前在星城租的房子。
研究生毕业后,她在星城电视台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跟别人合租,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房租平摊后每人一千,租金相比一线城市虽然已经很便宜了,但黎珈之前买药开销大,电视台的工资平平无奇,码字也纯属是为爱发电,用的每一笔钱都不得不Jing打细算,用在刀刃上。
所以一听合租室友是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生,就哼哧哼哧搬进去了。但搬进去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
老旧小区的条件她能忍受,但她受不了出了趟差回来,厨房洗手台堆满了发霉的碗筷;受不了半夜加班回来困得要死了,还被隔壁房间传来的靡靡之音sao扰;也受不了早上醒来去洗漱的时候,刚迷迷糊糊拧完牙膏就被大剌剌扔在洗手台的套套吓到。
所以,她才对卫浴格外重视。
想着,她怕殷谌许现在也成为了个表里不一的人。虽然这屋子乍一看干净整洁,但难保他不是刚叫人过来收拾的?跟他同住的那年,虽然了解他生活习惯好,整个人也干净清爽,但时间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十年!香飘飘nai茶可以卖出三十多亿杯!杯子连起来都能绕地球十圈了!
谁知道曾经那个少年还是不是最好的模样?
所以,为了迈进她向往已久的新生活,唱个白脸又何妨?
等她出了房门,兴致冲冲地要跟人立下规矩的时候,只见殷谌许坐客厅沙发上划着ipad,眼睛上还架着一金丝框眼镜,好一幅斯文败类的景象。
黎珈顿时有点怂了,但还是要开口。
她咳嗽两声,若无其事地走近,最后在他身前站定。毫无预兆地开口,没有丝毫铺垫与掩饰。
“虽然你一个礼拜后就要去美国了,但鉴于这几天时间和之后你出国回来,我可能还是住在你家。所以正式同居前,我们先立个规矩吧,这样能减少很多细碎的矛盾,彼此也能过得更舒服,你觉得呢?”
殷谌许本来在看医学文献,听到咳嗽声就注意到她了,但也没作出什么反应。等听到她这番话,才悠悠抬眼,见她兴致盎然的样子。
殷谌许索性点头:“有道理。”
说着,他摘下了眼镜,和ipad一起放在沙发上,侧头瞧她,一幅愿闻其详的样子。
“比如...”黎珈像是自个都没想明白,思考了会说:“就吃饭洗碗这件事吧,我听nainai说你有一手好厨艺?”
在黎珈去医院看望陈芳方的那几天,老太太就差把她孙子是神厨小福贵打在公屏上了,唠叨着:“嗐!也不知道以后那家姑娘有口福,殷谌许那手艺真不是吹的,跟他爷爷一个样,粗茶淡饭也能做得有滋有味。”完了还添上一句:“珈珈,什么时候你有机会尝尝,那是真不错,保准符合你的口味!”
见他微微嗯了声,黎珈接着说:“要是各做各的,就自己及时把碗筷收了,尤其不能隔夜放在水池里;不过如果有人愿意施展厨艺,慷慨大方地把另一个人那份也做了,那就没做饭的人洗碗。”
黎珈眨了下眼,朝对面懒散坐着的男人,问:“这个,你可以吗?”
他没应声,只是点了下头。
黎珈见状,继续说:“至于其它家务活...一个星期大扫除一次应该差不多,就俩人轮着来?下礼拜你不是要走了吗?所以这周的活你可以干吧?”
对面的男人仍是点头。
“额...还有就是洗澡的问题。”黎珈环顾了眼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在客房边上的卫生间。
“你之前说你睡的主卧有卫浴,所以基于卫生考量,以后你就专用你房间的,我就专用外面这个,你觉得可以吗?”
对面的男人态度越来越敷衍,头都不愿点了。
但黎珈见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心头的一块大山落了下来。转而提出更高的要求,自顾自接着说:“你抽烟吗?抽的话也请你在外面抽完再回来,我不介意你当那种下班后待在车里抽烟迟迟不上楼的丈夫。”
殷谌许:......
“对了,我也很讨厌闻到酒味,你应该没有酗酒的坏习惯吧?当医生的应该不会这样!”
黎珈停了两秒,语气有些试探:“如果我说,在家实行禁酒令,你同意吗?”
殷谌许本来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