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确实是和心澄联系比较频繁。”颜喻皱起眉。
不是说他对相处了四年的兄弟怀有恶意揣测,实在是最近的楚君给他的感觉不太好,总有一种Yin沉沉的感觉,即便是笑着也仿佛在演戏,完全没了以前阳光大男孩的影子。
“和心澄联系频繁?”古灵露出一丝诧异,“可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
颜喻和古灵对视一眼,觉得可能真出了点问题。
梓杉公寓。
“我记得你不是喜欢百合花?怎么今天都换成了向日葵?”江心澄看着满屋子的向日葵,目露疑惑。
他以前来过楚君家里,楚君喜欢植物,家里四处都是盆栽,花瓶里最常见的就是百合花,江心澄问的时候楚君还说过,最喜欢百合花。
“盆栽也少了很多。”江心澄发现,窗台那一盆盆植物都不见了,怪不得进来之后感觉客厅里有些空旷。
“我不喜欢百合,我喜欢向日葵。”楚君笑了一声,给江心澄倒了一杯水,看着江心澄毫无所觉的脸,又接着道,“古灵喜欢百合。”
江心澄拿水杯的动作顿住,随即若无其事地重新端起。
楚君注意到这个变化,唇角弧度不易察觉地拉长:“这些盆栽也不是我的,是古灵的,我都送回去了。”
江心澄喝水的动作彻底停下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向楚君。
“她喜欢客厅里充满绿色的感觉,买了很多盆栽放在窗台上,但是又嫌弃这些花花草草养起来麻烦,没几天就忘了,后来就都是我在养。”
楚君仿佛没察觉到江心澄的脸色,看着窗台一脸回忆。
江心澄眸中渐渐凝聚出冷意。
“不止这些盆栽,还有洗手台上的镜子,你之前不是问为什么裂了还在用吗?因为古灵喜欢那个镜子裂出来的花纹,觉得它碎得很有美感,不让我换。”
“书架上那些颜色厚重的英文、法文的原文书,我确实从来不看,之所以摆在那里,是因为古灵觉得这样看起来显得高深。”
“还有卧室的沙发、阳台上的烧烤架……”
“够了。”江心澄打断了楚君的回忆。
“你看,这就是古灵,喜欢一个人就会蛮不讲理地侵入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让你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楚君没有停止,坚持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抬头看向江心澄。
江心澄此时的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垂着眸子道:“她已经和你分手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是没什么意义。”楚君出乎意料地没有坚持,他耸耸肩,“而且我也不打算继续纠缠。”
他起身,站起来推开洗手间的门。
江心澄看过去,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洗手台上的镜子已经换了,光滑明亮,没有一丝裂痕。
“不只是这里,还有书房的原文书、卧室的沙发、阳台的烧烤架,我都扔了。”
楚君说这些的时候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也没说自己回国大半年后才开始处理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他坐回沙发,接着道:“我不想再追逐了。”
“太累了。”
江心澄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在想,古灵对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反而是予取予求,百般迁就?你和我不一样?古灵不会抛弃你?”
“那你就想错了,古灵她只不过是换了个游戏方式而已。”
“无论是嚣张任性还是体贴顺从,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等新鲜劲过去了,她连对你发脾气都嫌无聊,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曾经再多的在意和给予都能抛诸脑后,当做不存在。”
“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楚君竟然还拿自己举例,“当初追我的时候轰轰烈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任性得像是吃定我不会拒绝一样,要说感情的浓烈程度,想必你不会猜不到?”
的确,楚君和古灵在一起的时候,虽说在多数时候是楚君在迁就,外人看来楚君被古灵吃得死死的,但是事实上,如果不是笃定楚君喜欢她、自恃宠爱的同时也笃信自己对楚君的爱,是没法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楚君给予她的一切的。
“那么你呢?又有几分把握,古灵这毫无掩饰的迁就和喜爱,不会如我一般消失得毫无预兆?”楚君双手交叉于膝盖之上,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
她的任性来得肆意,去得干净。那么她的偏宠来得如此浓烈,去的时候又剩几分?
毫无道理的任性和毫无保留的迁就看上去矛盾而相反,仿佛一个出现了,另一个的出现就会伴随着全然相反的结局。
然而事实上,就像生死一瞬之差、佛魔一念之间、天才和疯子一线之隔,这些太过相似或者太过不似的东西,其本质总是一样的。
楚君笃定,江心澄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就像大学四年里,他总是能恰巧踩在所有人的底线上嚣张、准确地把握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