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关情都没能幸免。
月关情起了身,免不了对古灵的一番冒失举动有所不满,但是还是得维持自己稳重包容的人设,只好耐着性子道:“师妹, 你刚才对师尊太无礼了, 这金曦琼光师尊给了你一道已是莫大的恩宠,哪里能张口要第二道?以后可再不要如此莽撞了,以免惹得师尊不喜。现下你们也不能回自己的住处,先住进我的院子吧。等师尊气消了, 我再去向他求求情。”
古灵见月关情真有些恼了,想到自己接下来还得维持人设,以免触动自动修正服务被扣工资,于是也收敛了两分,真诚道:“师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师尊原来对你这么严格,我看他赐金光的时候挺大方的,可能是见不得我受伤吧,师尊人真好,我以后尽量不让师尊担心。”
月关情被她一番不知有意无意的炫耀气得吐血,如果不是确定对方脑子蠢得无可救药,她真要以为古灵是故意说来气她的。
她压下鄙夷与恼恨,也不想看到古灵了,直接飞到最前面带路,口中嘱咐道:“虽然不能在袅清宫呆了,但是迷榖天娑的树枝还是很有用的,谢师叔和师妹就留着它引灵吧,效果也不比一般聚灵阵差。”
古灵金丹恢复了,而且一跃三级跳,灵气控制得还不够稳,运灵于身踏在飞剑上时一下子冲得老远,尤在月关情和谢衡之前,闻言回头对月关情一阵疑惑:“这树枝我们当然会带着啊,师姐莫不是还打算收回去不成?虽然我是不介意师姐连一根树枝都要抢,但是谢师叔好像把它当簪子用了,这要是把树枝要回去了,让谢师叔披头散发也不好吧。”
远远坠在两人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谢衡身子微微一歪,从空中坠下几尺,被迷榖天娑的树枝簪起的发尾微微扬起,漆黑的眸子沉沉看向古灵。
他早已是出窍期修为,灵随意动,不需要御剑也能飞行,会落下那么几尺只可能是因为心绪不稳。
见对方连眼神都没飘过来半点,就明白自己纯粹是被随口拿来气月关情的工具而已。
谢衡想通这点之后,脸色倒是好了一些。
还知道利用人,也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月关情不过是随口叮嘱而已,虽然确实有那么一分做主人的意思在,但是也没有小气到连根树枝都要计较。
古灵这么一说,倒显得她不仅拿迷榖天娑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还小气吧啦地想要拿回去,简直让月关情恨得牙痒痒。
“师妹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出了袅清宫就将那树枝随手扔了,岂不可惜。谢师叔倒还好,毕竟从小长在袅清宫,自然不会将迷榖天娑的树枝当做无用之物扔却,倒是师妹来得少,自是要叮嘱几分的。”
人谢衡和我一样城里人,见过世面认得好东西,你一乡巴佬眼皮子浅得跟没有似的,这话就是专门说给你听的,懂?
月关情的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古灵原想反驳她几句,就见眼前冰雪之色陡然一变,各色仙花碧草轻轻摇曳,于寒风中陡峭而立,仿佛一瞬间从寒冬穿越到暖春。
袅清宫大门,到了。
“东南方向的若英山就是我居所所在,因得师尊看顾,布下了禁空咒,只能步行或乘坐特定的禽兽过去,未免中途再行落地,我已唤了三只绯线白鹤过来,先在此地稍等片刻吧。”
禁空咒目前只有宗门里于符咒一道颇有建树的裴青长老会布置,而裴青长老又是出了名的脾气又臭又硬,只肯给继承了宗主之位的江子渊一点面子,月关情这份荣宠不可谓不大。
绯线白鹤是一种从头顶正中央到尾巴尖,有一条贯穿全身的红线的白鹤,性情温和、飞行速度快,是宗门之间往来的重要交通工具,然而这些绯线白鹤都是有固定飞行路线的,平时根本不会听从传召,月关情能够将其叫过来给三人代座,显然是被特别关照过。
谢衡对这些宗门里的事情再清楚不过,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古灵。
对方一开始身为亲传弟子却跟着普通内门弟子历练,受了伤之后江子渊也不见过来接人,见到师尊也是三请四求才得了一道金曦琼光,现下被人赶出了门,连绯线白鹤都得等她师姐召唤。
这一对比,连谢衡都察觉出江子渊明显的偏心了。
他倒想看看,古灵会如何应对这份明显偏心。
古灵下了飞剑,眼睛左右瞄了瞄,选了一块看起来不那么冷的大石头坐下,就那么托腮等着了。
谢衡不由得失望起来,果然不该期待一个好逸恶劳的人如何奋进,即便是被这样奚落竟也没有任何反应,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谢衡脸色又Yin沉下来。
月关情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这么明显的炫耀,古灵什么也没听懂吗?这脑子未免也太蠢了吧!真是让人连讥讽都没有成就感。
古灵托着腮,如果知道这两人的想法,只会嗤笑一声:少年,你想多了。姐根本不认识这俩玩意儿好吗?
记忆这东西,本来就跟电影似的,能记得个大概情节已经算是给面子了,谁还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