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到了檐下挂着的那盏灯。
是上回看灯会最后买回来的,里头的烛火早熄了,只不过这灯做的造型别致Jing巧,所以就一直挂着作装饰。
江嘉染盯着瞧了半晌,皱起眉头视线又往院子的另一边看了过去。
隐隐记得,她似乎也在应照楼的房前看到挂了这种灯。
那天回来时她买了两盏灯,只细微纹路不同,是一对的。另一个给栗儿拿走了。
虽然没了院墙的隔断,不过应照楼的地盘,她还是不怎么过去的。在她眼里,就以曾经那堵墙为线,默默在心里分出个楚河汉界来。
他别晃悠来她这就最好了,又怎么会主动过去。
省得应大佬又想到点什么来耍她。
上回还是栗儿在那边喊她,她才过去了一趟。无意中就看见应照楼的房门前挂着那灯。
江嘉染往虚空的分界线那里挪了挪脚步,抬头看看她这边,又伸着脖子往应照楼那儿瞧了瞧。
两灯相对挂着,像极了情侣款。
江嘉染眼角轻抽。这就很尴尬了,小栗儿把灯给应照楼了怎么也不同她说一声。
她几步小跑回了自己房前,又进屋去搬了张小凳出来,踩着伸手把灯取了下来。
“你做什么?”身后倏地响起应照楼的声音。
江嘉染一脚踩空。
取下来的灯在地上一滚滚远了,应照楼支着下巴,低头看向摔在他脚边的女人。
目光流露出一丝迷惑,似是奇怪她怎么这样也能踩空。
江嘉染摔的有点结实,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坐起身,揉了揉手腕道:“楼少爷,你别吓人啊。你不是在房中歇息吗?”
能否别神出鬼没的。
应照楼的那轮椅显然是特制的,声音可以很轻。她还见过石枫推着走山道如履平地。
见她站起来了,应照楼换了只手靠着,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个疑问,疑道:“你叫我什么?”
江嘉染低头掸了掸裙子的灰:“楼少爷啊。”
“为什么不叫我夫君?”
江嘉染动作一顿,差点呛到。
她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只见应照楼目光深邃在盯着她看,有探究好像还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们都已经成亲,你应当叫我夫君。”
“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废人,瞧不上?不愿意?”
应照楼问完话,眉头轻微挑起,等着她的回答。一副她胆敢这么想就要惹他不快的样子。
江嘉染愣愣看他,动了动唇。
不是,先等等……
假残废也会有这种小敏感小脆弱的吗?明明没病没痛,骄傲的自尊心也会受挫的吗?
大少爷,你能不能别突然入戏这么深?
应照楼正看她要如何回答,然而愣神了片刻的江嘉染,却什么话也没说,突然扑过来蹲在了他的身旁。
他忍了忍才没有动手把人丢开。
江嘉染低头蹲在轮椅旁,双手轻轻搭在应照楼的膝上,再抬头时眼中隐有泪花闪闪。
“我真能叫你夫君吗?”江嘉染眼含激动又克制着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瞧不上,怎么会!是我本以为……你会嫌弃我。”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别过脸难堪又难过,“毕竟本来要嫁楼少爷的是二姐姐,而不是我。”
她只是个卑微替嫁的小养女啊,唉真是叫人心伤。
应照楼抵在颌下的手难以察觉的颤了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忽然伸出手,一根食指点在了江嘉染的脑门上,一脸嫌弃的往外推,好让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离他远一点。
这小骗子,嘴里就没一句真的。
江嘉染还在保持情绪,突然额间一凉,就被他皱着眉头给推开了,只好顺势站起来,转过脸抽出帕子擦擦眼。
应照楼眼中的嫌弃她看的很真切,嘴角就压不住想笑。
所以老吓唬她做什么,谁还不知道谁呐。
哦,他不知道她知道他没残呢,所以还是她更胜一筹。
经过这一阵接触,江嘉染其实早已不似最初那样忌惮他了。
虽说应照楼这人性子举止有时是挺怪的,但却意外的好说话。
兴许将她当栗儿宠物看待的那一段除外……
最令她觉得奇怪的是,即便她这么靠近他,还故意碰到了,系统数值仍旧是一动不动的。
每次一看见他,她都会翻开系统暗暗观察,到目前为止一个小数都吸纳不到。
要不是嫌弃的表情有点明显,江嘉染都要怀疑这人可能连点情绪都没有。普通人尚且偶有负面能量的波动,他这么个叫人闻声变色的人物,却像是一潭死水。
真一点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江嘉染忽然在想,是因为还没遇到女主的缘故吗?可她当初看时,也并未提他有什么黑化过程。
应照楼见她拿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