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看到萧承从食堂楼梯下来,他一路跟着我去了五楼大会议室,我俩在里面打了一架。
“别再让吴昨送菜。”
他整了整衬衫,捂着受伤的脖子走出去。
中午吴昨还是会拿着两盒菜从三楼下来。
因为没说是给谁的,所以天子他们收了我也无权干涉。
吃人家的嘴软,除了天子这个最初的拥护者,其他几个也陆续被萧承蒙蔽。
一开始驴子因为我跟萧家的关系,对萧承多少有那么点抵触,但时间一久,他似乎觉得萧承这人也没什么可讨厌的。
要说几顿好菜打动他自然不可能,主要是萧承对人向来不热不冷,校长领导也好其他人也好永远一副淡然而正经的样子。所以对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超出预想地几番照顾,反而给人塑造了一种亲厚却隐忍的形象,让驴子想到一个很他妈恶心的词。
父爱如山。
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跟他打架成了我偶尔的饭后运动。而且这个会议室每天十二点学生会的都要开会,所以不担心他会乱来。
“当对方从背后用双手将你拦腰抱住时,用左肘向后横击其头部是对的。”萧承已经在身后制住了我,被我几次失败地反抗弄得忍不住提醒,“但你要记得立马转至另一侧,用右臂夹住其颈部,并用左手抓住其右臂,猛力向前背摔,如果体重悬殊...”
“哈!”妈的,他居然挠我痒。
“兵不厌诈。”萧承懒懒地转着手腕,“但你速度太慢,不然我没这机会。”
“至少我挣脱开了。”
“就刚才的姿势,俯身用双手从自己两腿间搂抱住其脚踝,向前上方拉拽,同时屈膝坐压其膝关节。简单又不费劲。”
“用你教我?”
“你不是感兴趣么,”他双手悠闲地撑着身后的桌子,阳光从缝隙中透过来,“这就是擒拿。”
家长会之后,课外话题又多了一个。
不过他们到底还是顾忌我的,问了两次见我从一声不答到脸色微变,知趣地不再问了。
但天子做为脑残粉,总会忍不住向他们说一些,他那种崇拜的心情管都管不住,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萧承这人。
更夸张的是,我收到了写给萧承的情书。
其中一封有张纸条,写着“南糖弟弟,如果成了,包一月生活外发红包。”
妈的!有本事给老子挂上你的署名,写一串密码算怎么回事?
驴子最近跟芳妹多了些私交,以前几乎是订餐或介绍工作之类才有联系,现在偶尔也谈谈爱好,家中琐事。
小糙汉谈起恋爱来比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还热忱。没见面的时候眼睛着魔一样的死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一条信息。见了面眼睛又中邪一样地飘忽不定,但就是不敢往人家身上瞄。
芳妹倒没什么,一如往常的看做一桌生意,最多当我们是比较熟悉的弟弟,每次多送一两道菜。
天子继续恶补着各种动漫,向南唐唐靠近。
屎壳郎跟他女朋友分手了,在研究新物种的道路上越发“丧尽天良”。
仙男跟食堂陈大妈学习打毛线,还别说,那漂亮纤细得像女孩子的手一穿一绕挺赏心悦目的。
而我还在跟萧承打架。
晚饭之后休息时间,一时兴起就应了个篮球友谊赛,这边我和驴子再加上三班的两人还差一个。
因为是临时组队,只能现场拉一个。
我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下巴朝他一抬,“大鼻孔,上么?”
他最近混得不怎样。
在学校对我们这样打架闹事的“小混混”来说,认识社会中人,无疑是给自己“标榜”了身份。但也有一种默契而不破地规矩,那就是跟外面的人甚至外校的人欺负自己本校的同学是一种很不齿的做法,特别还是那么多人群殴一个。
再加上他妈在学校这么一闹,看笑话的人就更多了。
我倒是不在乎,反正他得的教训已经够了,况且这小子篮球打得不错的。
大鼻孔愣了半天。
“来不来?不来喊别人了啊。”驴子不耐烦地催促。
“哦,”大鼻孔定了会,走上前,“来。”
我们毕竟没有篮球队的默契,前半场落后一大半。
又一个球被抄走,大鼻孔在对方投篮之前截下,带球过人动作迅猛,却传球失误再次落到对方手中。
“怂货拿出你揍人的气势啊!”
“怂你妹,拿个三分给你们瞧瞧!”
靠,连续两个三分。
越后面越有感觉,分数慢慢追近。
最后,对方小胜两分。
“爽!”驴子两手搭一个,“请你们喝水。”
我和大鼻孔站在小卖铺外面等他们。
“为什么叫我?”
“谁比个赛是为了友谊?现场就你打球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