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兰迪顿了顿,便拿目光将他从头到脚地慢慢看了一遍,直看得人有点儿脸红了。
他才移开视线,笑嘻嘻地唱歌一样若无其事地回答:“都可以呀,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阿尔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连鞋子里的脚趾似乎都缩了缩,很想转身离开,可又觉得这样退缩的样子,会显得太过示弱,于是,只好做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说:“好吧,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吧。”
然而,货真价实的小餐厅,根本没什么能吃的。
但他们还是坐下了,要了两份三明治加牛nai的简餐。
“你别这样盯着我了。”
等吃饭的时候,阿尔终于忍不住抗议起来:“我知道,我吃东西的样子不怎么好看,。”
“挺好看的。”兰迪笑着说。
但他还是体贴地转开了视线,并且,为了让对方能放松一点儿,随口找了个话题:“说真的,比起拍这个电影,我还是更喜欢舞台。虽然在排练的时候,也会时断时续,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慢慢改,但到了真正演出的时候,绝对是一气呵成的。可拍电影,一个镜头一个镜头,这给我一种很严重的割裂感。”
“我理解。”
阿尔深有同感地接口:“在舞台上,咱们是知道自己在演什么的,可是电影呢?”
他做了个鬼脸,忍不住抱怨地说:“在剪辑师和导演的指挥下,大概只有上帝知道最后能呈现一个什么效果。更糟的是,电影是固定的影像,拍出来不满意也不能改了。上帝,多么不知变通的破玩意儿!为什么这玩意儿现在会比戏剧更受欢迎?它明显是死的!是死的,死的!”
“你说得对。”兰迪随口附和。
他含笑盯着阿尔看个不停,觉得他这样愤慨的样子也可爱得要命,所以,别说只是抱怨下电影不好了,哪怕说有狗在天上飞,可能也只有一个‘你说得对’的回答了。
但阿尔没察觉到某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谈话上了。
可能是出于掩盖某种不自在感,或者说压根就是逃避不熟悉的情感问题,他一直顺着话题说了个没完没了:“舞台艺术明显更具生命力,在舞台上的演出,每一场都是崭新!想想吧,一个人走进剧场,坐在座位上,在幕布拉开之前,谁也不会知道这一晚演员的状态如何,编剧和导演有没有合谋着改个小剧本,再或者,剧组是不是闲着无聊加个小彩蛋……然后,大幕拉开,一个异世界向你敞开。也许在那一天,演员突然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了,所以,这家伙就从观众席上猛地站起来,像佐罗摘掉面具一般,帅气地摘掉帽子,高声唱出震撼全场的第一句……”
“耶稣基督啊!”
等他说到这里,反而沉浸在这个话题里了,还用手按住胸口,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眼睛亮晶晶地像个孩子:“你能想像吗?那像是收到了一个惊喜,一个礼物,独一无二的,别人没有,只有你有的礼物。而且,假如喜欢的演员刚好站在旁边……我的天!这辈子圆满了。”
兰迪终于笑出声:“你这么喜欢,下次可以这么玩一次啊,我一定选择站在你旁边。”
阿尔闻言不由看了他一眼,然后,痛心疾首地遗憾起来:“可你不是我最喜欢的演员呀。”
“见鬼,我不是?我竟然不是?那你最喜欢的演员是谁?”
“查理帕森斯。”
“谁?没听过。”
“他演过莎士比亚的《李尔王》”
“哦,我是一个笨拙的人,不会把我的心涌上我的嘴,我爱您,只是按照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注】”
“哎,好女儿!说得好,说得好!”
“去你的!”
两人对视一眼,那种努力找话题不冷场的气氛终于打破,齐齐大笑起来。
阿尔终于放弃吃那个又冷又硬又干的三明治了。
他将三明治扔到了盘子里:“说点儿什么吧,要不然我都后悔和你吃饭了。”
“对不起,我的错。”
兰迪立刻道歉说:“临时起意,没想到这家餐厅这么不靠谱。”
“先生们,我觉得那就不错了!”
一直坐在收银台那边算账的餐厅店长立刻发出了抗议:“你们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大半夜的能有三明治吃不错了!而且,我还提供热牛nai了呢。”
“那真是感谢。”阿尔回答。
“算了,别管它了。”兰迪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下次我带你吃好的。你吃鱼吗?吃过金头欧鳊吗?这种鱼的鳞片闪闪发光,rou质雪白紧致,味道鲜美,可以做海鲜汤,还可以烧烤。啊,对了,还有胡瓜鱼,那是rou质最细嫩的鱼种之一,剖腹去鳞,再用牛nai浸一下,裹上面粉油炸,炸至金黄起锅,装盘的时候垫上白色的餐巾,真是色香味俱全……再有火鸡,说实话,火鸡rou质一般,身上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鸡翅,但如果做块菌烹火鸡,将块菌裹上烤咸rou,加胡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