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外人眼里,他白鹿就是秦冕养在家里的一只宠物?
宠物至少还会看人脸色,可他却总惹秦冕生气,连向来擅长的情事都开始敷衍。
方才的作爱,是他们第一回 貌合神离。
白鹿分明听见有东西在一点一点碎掉,如同钢笔帽上无法弥补的裂痕。原来到此为止,梦想和爱情,他什么都没有抓牢。那些本以为私有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脱缰。
男人手指一拨,卧室的门扉敞开又关阖。白鹿突然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甚至说不清楚此时被男人关在门外的,究竟是狗,还是他自己。发呆之际,秦冕喂完黑柴又回房间。这回对方刚一上床,白鹿就迫切地张开双腿,缠住他腰。
是个大胆的求爱动作,像在拼命弥补,又像物极必反。尽管心中凄恻,身体却无比热情地迎上去,又sao又臊。
“怎么了?”秦冕察觉古怪,可刚一问完就被白鹿咬住嘴唇,下一瞬间,舌头也气势汹汹地顶进他口腔。
男人热情回应,念了几日却碰不到的美好身体竟毫无克制地,在他怀里激烈地配合了半个晚上。
待换到第无数个姿势,第三次***时,白鹿满头是汗,大喘两口,直接晕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出门前,秦冕一如往常揉了揉他头发,将一缕快要遮眼的刘海仔细撩开,“图书馆背后有条小径,今天阳光不错,若是看书累了,就去后边走一走。”
“嗯。”白鹿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在男人关门前最后一刻才注意到对方领夹歪了。他抓起桌上的手机小跑到窗边,等着秦冕出电梯后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事情。
可电话刚一拨出,手机就从手心滑掉。
白鹿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公寓门口,而同样穿戴的方秘书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方书词突然叫住走在他前面两步的男人,趁人转身的时间,已经自然伸手,体贴地替他拨正领夹。
秦冕该是说了句谢谢,男孩脸上漾开的笑容在这样好的天气里相得益彰,却极其刺眼。
道完了谢,秦冕才接起电话,“白鹿?”
白鹿手忙脚乱捡起落在窗棱的手机,“唔……没,没事,不小心按错键了。”挂断电话,他磨蹭到衣冠镜前,模仿方书词的灿烂笑容,做作地咧开嘴角。
怎么笑都飘着点媚,怎么笑都不比别人甜美。直到笑僵了脸画虎不成,白鹿才一阵恶寒,转身上楼,收拾东西喂狗出门。
学校距离公寓,步行单程一个半钟头。直至走到图书馆门口,白鹿才发现自己糊涂,竟然忘记带卡。包里翻找半天,连一张身份证都摸不出来,叹了口气犹豫再三,他决定去教学主楼找一间人少的教室。
那一片地方在校园的东南角上,自打当年辍学就再也没有去过。
与他迎面擦肩的,三三两两,都是在校的年轻学生。白鹿一时有些恍惚,几乎错觉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从图书馆到教学楼的路程他并不陌生,走过很多遍,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
那一年的蓝天白云还游弋在记忆里没有淡去,七色的阳光从繁密的叶隙间洒下小圆光点。这条排满法国梧桐的小径一直延伸到视线看不见的远方,路的尽头是全校人气最高的球场。
白鹿经常会在门口偶遇穿着背心,抱着篮球的秦蔚。每回都是对方先一眼看见自己,然后笑着跑来,从背后拍他的肩膀,“白鹿鸣!真是好巧啊!”
白鹿正想得入神,左边的肩膀就被人从身后重重拍了一掌。他下意识回头,却被今日耀眼的阳光晃了眼睛。模模糊糊地,只看清个轮廓,是个高大挺拔的男孩身影。
师兄?
有一瞬间白鹿错觉时光倒流,仿佛踏入一场冗沉的梦境。梦中的自己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一如平常从图书馆出来,去教室上个自习而已。
“白鹿,还记得我吗?”男孩逆光的脸上,勉强看得见一张笑着的嘴。
白鹿抬手挡住太阳,“欸,池……池一鸣?”对方比去年见时变化不少,头发短了,裸露的皮肤全是焕然一新的麦色。
池一鸣见他认出自己,笑得更饱满一些,“居然在这里碰到,好巧啊!”
秦蔚先前跟他提过,这人辞职之后去了国外参加志愿者活动,“你……你回国了?”
“对啊,暂时的,回来处理一些事情。”他见白鹿并不十分着急的模样,“有一年没见了吧,之前都没来得及好好道别。现在有时间吗,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白鹿本以为聊一聊的地方应该是个咖啡厅,再不济也是快餐店。可池一鸣一路领着他,途径各种店铺不理,径直进了药理实验室大楼。
白鹿止步于门口,有些顾虑,“这里可以随便进来?”
“好像不能。”池一鸣轻巧地从包里摸出把钥匙晃给他看,“不过我有认识的朋友在里面做助教,上星期每天都来麻烦他。有时弄得晚了就直接睡在这里,四舍五入我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