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都是家里的土鸡蛋,蛋黄的颜色比外面买的鸡蛋要黄一些,撒上一点点葱花,颜色十分好看。
戎黎舀了一勺,喂到徐檀兮嘴边。
她把勺子接过去,一点情趣也不识:“我手没断。”
戎黎去把温好的牛nai端过来。
徐檀兮吃相很斯文,小口小口的:“你不吃吗?”
“不饿。”
他刚刚吃糖了,吃了很多糖。
“关关呢?”
“还在程及那边。”
窗户开着,戎黎怕有蚊子,去把风扇搬来,发现最小档的风也很大,他又担心她着凉,干脆关掉风扇,拿了她的团扇过来,坐在她身边给她赶蚊子。
和祥云镇不一样,城市的夏天小区里听不到蝉鸣和蛙叫,星星也没有那么明亮。
徐檀兮吃了小半碗,放下勺子。
“不吃了吗?”
她摇头,说不要了。
她饭碗也没吃几口,戎黎担心她营养跟不上:“要不要喝点粥?”
“好。”
他把蒸蛋端走,去给她盛粥。
粥里放了桂圆和红枣,还有葡萄干,是戎黎从孟满慈那里越来的。
他给徐檀兮盛了一大碗,希望她多吃一点。
“徐檀灵为什么要撞你?”
他坐下,继续赶蚊子:“应该是她知道了。”
粥还有点烫,徐檀兮放在旁边晾着:“知道什么?”
要不要告诉她?
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喜欢?
戎黎纠结过,但还是坦白了:“我在报复她。”其实还有温时遇,但他没提。
徐檀灵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偶然,都是他和温时遇安排的,让她一步一步跳进陷阱,然后生不如死。
戎黎握紧了手里的团扇,扇面上的水墨画是徐檀兮所画。
兰心蕙质,戎黎想到了这个词。
“我也想做个大善人,但伤害过你的人不行,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他说完,去看她的脸色,看她生不生气,看她反感不反感。
不过他完全多虑了。
这种事徐檀兮是棠光的时候,做过不少:“警察有没有找过你?”
“嗯,明天去做笔录。”
“查得出来吗?”
“查不出来。”这点自信戎黎还是有的。
既然查不出来,徐檀兮回:“哦。”
她把晾好的粥端过来,喝粥。
以前的她就很惯着戎黎,现在她身上有了棠光的记忆和性子,更加没什么底线了。
戎黎因为这事儿烦了一晚上:“没了?”
她看着他,竟有点茫然:“我还要说什么吗?”
戎黎眉眼笑开,分明很得意欢喜,嘴上还要装一装:“那可是犯罪,你至少骂两句啊。”
她一句都不舍得骂,就很严肃地说:“下次要提前跟我说,这个能做到吗?”
难。
毕竟他有时候做事很不光彩。
他说:“我尽量。”
徐檀兮用勺子手柄那头轻轻戳了下他的脸:“戎六爷,你这个答复很狡猾啊。”
懒洋洋的、带笑的口吻。
棠光有时喜欢叫他戎六爷,就像徐檀兮喜欢喊他戎老师一样,有几分逗趣的意思。
翌日,早上八点,戎黎接到何冀北的电话。
“你猜得没错,沈清越昨天也在法院。”
是他怂恿了徐檀灵。
一次又一次,在戎黎的雷区的蹦跶。
戎黎说:“把准备好的东西给纪佳。”
何冀北嗯了声,挂了电话。
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
“何总,”高柔理放下文件,站在一旁,“有份文件要您签一下。”
何冀北把视线从她的袖子上收回来,拿起笔签字。
“高秘书。”
高柔理给他当了六年的秘书,进退有度,职业素养和专业技能都是业内的天花板。
从香水、妆容,到穿着,她身上挑不出一丝错来。
“您说。”
何冀北视线又回到她袖子上:“你的袖子能整理一下吗?”
她穿着黑色的包tun裙,上衣搭的是浅绿色的雪纺衬衫,袖子挽起。
两边没挽对称。
高柔理脾气好,知性大方:“抱歉,我没注意。”
她把两边的袖子挽到一样高。
何冀北合上文件递给她:“帮我泡杯咖啡进来。”
“好的,您稍等。”
高柔理从办公室出来,去茶水间泡咖啡。
何冀北是强迫症晚期,快进土的那种晚期,高柔理任职秘书之前,他几乎每个月都要招秘书,因为他的高要求和强迫症,还有二十四小时待,以及全年无休。
就说一杯咖啡吧,得标准化到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