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宋稚。
纪佳问出病房号之后,把何主任放了。这会儿阮姜玉不在病房,纪佳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看见了她。
“佳姐。”阿明东张西望,“哪个是阮姜玉?”
纪佳指了一下:“那个。”
“哪个?”不是没照片吗?
对面的亭子旁边有好几把木椅,树荫下不热,聚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
顾起很早就去红三角了,纪佳也没见过阮姜玉(宋稚),不过她认识顾起的标志。
“戴帽子的那个。”纪佳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她头上的帽子看见没,那把枪是顾起的标志。”
这个标志只有内部高层人员知道,而这部分人也是最了解顾起的人,只要稍微见识过顾起的行事作风就知道了,这个女人不能随便乱碰。
“佳姐,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利用阮姜玉的事跟顾起合作?让他帮我们解决掉沈清越。”
纪佳思索了会儿,不妥:“风险太大,搞不好顾起会直接灭口。”
“那找警方?不然借戎六爷的手?”
“戎六爷的手哪能随便乱借?”
整个锡北国际,玩手段谁玩得他戎六爷?
阮姜玉的事她太容易就知道了,这里面估计是哪位爷在推波助澜。哪位呢?是不是戎六爷?他的目的是什么?
纪佳陷入了深思。
阮姜玉回了病房,顾起正在找她。
“你去哪了?”
她说:“在外面坐了会儿。”
“你在这等我,我去办出院。”
“嗯。”
她坐在病床上,床尾靠近窗户,她望着窗外,安静地过分。
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几本军师题材的书籍,风从窗户外吹进来,纸页簌簌作响。
顾起走到门口折回来:“你怎么了?”
她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什么怎么了?”
她不喜欢吹空调,病房里开着风扇,偶尔发出声音。外面有棵参天大树,树上有蝉,中午是蝉叫最凶的时候。
处处都是夏天的声音。
顾起在她旁边坐下:“我很久没见你笑了。”
她总是这样,一个人闷着,不说话,画了个牢房,把自己关在里面,她自己不出来,也不让他进去。
她出了汗,顾起把她的帽子拿下来,她头发长长了,手术的疤痕已经看不见了。
“最近都不开心吗?”
“我在住院啊,”她是覆舟唇,嘴角只要稍微弯一点点,就特别好看,“顾先生。”
三月份的时候,她开始头疼,脑子里有另外一个城市的记忆碎片。
他说,她是想家了,所以带她回了帝都。
“我们回斯兰里吧,我请不了太长的假。”
他说他在斯兰里的一家银行上班,偶尔也做风投。
阮姜玉点了点头:“好。”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去外面接。
“什么事?”
电话是从红三角打来的:“货已经备好了。”
顾起说:“把价格报给穆里。”
“五爷。”电话那头的人犹犹豫豫地提了一句,“帝都的沈先生想要我们的货,他给出的价格——”
顾起打断:“要我说多少次,我的货不销国内。”
阮姜玉站在门后,等脚步声走远了,她锁上门,把粘在床底下的手机拿出来。
她开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红鸽。”
警号582014,代号红鸽。
她在一个月前,完全恢复了记忆。
南城。
温时遇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恢复了意识,转到了普通病房,不过又昏睡过去,直到中午一点多,他手指才动了动。
温家人吃饭去了,只有徐檀兮和戎黎在。
戎黎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舅舅。”
“小舅舅。”
徐檀兮喊了两声,温时遇才慢慢睁开眼,目光仍然有些涣散,他叫她:“棠光。”
氧气罩还没有摘,他说话很吃力。
主治医生和护士来了,温家人刚好也回来了,徐檀兮挤到了旁边,戎黎怕她被人撞到,拉着她去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医生在给温时遇做检查,门口有探病的客人。
徐檀兮起身出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病房门没关,周青瓷却没有进去,她戴着口罩:“刚来。”
应该是来得比较急,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太日常,像是拍海报的衣服,妆面也没有卸。
主治医生检查完,对家属说:“没什么问题,刀口恢复得很好。”
温鸿向医生道了谢。
“不客气。”
主治医生又交代了几句,然后对徐檀兮点了点头,出去忙了。
徐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