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特地给你留了个200m!咱也有点参与感嘛。”
蔚知沉默地看着方沃做记录的表格,看了好久,才从笔袋里拿出根黑笔,在无人填报的3000m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过了没一节课,他就后悔了。
70 用所有运气换一个你
夜里,蔚知躺在床上,满脑子还是这事儿。他觉得他这纯是给自己添堵,想想都觉得闹心。
翌日,叶百川担忧地劝了他一句,“蔚知,你可得想好了啊。你之前不跟我提过你身体不太好么?”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蔚知心里的小人几近屈服了,就是嘴硬,“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没问题!”
昨儿放学,他愁眉不展,蒋放春问他,他甚至都没好意思提3000m这茬儿。
他总怕他半道儿就放弃了。
临交表前,方沃还特地来跟蔚知又确认了一遍。
“真决定了?”
蔚知心一横,“决定了!”
“行,到时候实在不行了,我帮你跑。”
“不、不用了!我能行!”
蔚知心想这八成是老天爷在考验他,给他设下这好些关卡。
望着方沃远去的背影,蔚知身上的热血又一点点变温了。
他打蔫儿地趴在课桌上,指尖抠抠着桌沿,没一点豪言壮语后的激情。
嗐……好像更后悔了!
午休时间,蔚知和蒋放春都没回家。
天儿还是冷,蔚知心凉,买了根冰棍准备以毒攻毒。没成想蒋放春也买了一根陪他。
他俩傻乎乎地站在桂花树下吃冰棍,冷风嗖嗖的,谁也没说话。
蔚知先试探着问:“放,你运动会报项目了吗?”
那边好久没回应他,没说话,也没打手语,蔚知稍侧了侧脸,才发现蒋放春的嘴被冰棍冻上了这说法有点二了,准确的说,是下嘴皮粘在了冰棍上。
蒋放春不敢动了,警惕地、小心地观察着眼下的情况,稍动一动手,下唇就要受到牵扯,他又默默放回原位,等体温替他解决这一切。
蔚知围观了全程,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蒋放春还举着那根冰棍,无辜中还透着点无奈。
蔚知就忍着笑,也将下唇贴在冰棍表面,而后指了指自己。
蒋放春就看着他。
看他用舌尖舔过冒冷气儿的冰棍,又一点点融化唇瓣上的黏。笑着抿唇时,唇瓣上还有一层水盈盈的光。
蒋放春愣愣地,也跟着学,刚探出一点舌尖,就发现冰棍已经和唇瓣分离了。
他没急着吃第二口,只是觉得喉咙很干。
蒋放春用有些凉的指尖抚过喉结,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蔚知见他好像能开麦了,挺奇怪地问:“刚怎么不舔开?”这事儿不常识么。
蒋放春眨眨眼,认真回:“怕舌头也被粘住了。”
蔚知又笑疯了。
他扶着树干,缓了好半天,一边乐,一边还没忘记吃他的冰棍。
“你刚想问什么?”蒋放春想换个话题,换掉脑子里不断循环的画面,“运动会?”
蔚知的笑戛然而止,他怪冰棍冻牙。
蔚知朝蒋放春点点头。
蒋放春说:“800m、1500m和跳高,凑数。”
蔚知叹了口气,问:“你们班有人主动报3000m吗?”
“嗯?”蒋放春想了想,“好像是、体育委员。你认识的,刘硕。”
蔚知吃掉了最后一口,腮帮子都是凉的,他微张开嘴哈气,看着手里那根光秃秃的棍儿,到底还是跟人说了,“放放,你、你觉得我,那个,我跑3000m,怎么样?”
蔚知知道他听力不太好,很少会这样含混跟他说什么。蒋放春留心去听,加上二人又离得很近,这一句他听得还算清楚。
他问:“你报名了吗?”
蔚知有些说不上的心虚,垂着眼是默认了他也没跟蒋放春讲五班那群人挤兑他的事儿。他很少跟那人提这些糟心事。
“那就试试看。”那个好听的声音说。
蒋放春也吃完了。他舔过唇角的甜味儿时,大脑里莫名涌上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报了长跑,赛前都会做一些简单检查的。”蒋放春看向蔚知,语速不快,语调平和,“只要身体能负荷,没有关系的。不用担心。”
帅哥的劝慰简直就是灵丹妙药,比什么都顶用。
蔚知感到自己内心的焦灼削减了些。
蒋放春说话时总是很短很简单,可是每次都让蔚知好安心。
蔚知觉得自己矫情了,他想是啊,这才多大点事儿啊,真不至于。
手上无意识地转着那根棍儿玩,翻过好几圈,蔚知才发现上面有字:大利。
他好奇地拉起蒋放春的手腕,歪头去看那人的棍,上书:大吉。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