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伏在谢瑾年怀里缓和了下起伏不定的情绪,轻推谢瑾年,“夫君不好生在书斋里静养,怎得来这儿了?也不怕被人瞧见了说不清……”
“唔,说不清甚么?”谢瑾年憋着坏,故意逗他的小娘子,“说不清爬娘子窗,入娘子帐内的是哪个登徒子?”
“……”天地可鉴,她只是担心谢瑾年被人见着他行动自如,漏了装伤的馅儿!
见她的小娘子沉默,谢瑾年逗上了瘾。
揽着静姝倒在床上,作势去解静姝的中衣:“小娘子如此娇俏动人,你夫君如何舍得让你独守空房?”
抓住作势往她腰上钻的手,静姝盯着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似有若无地笑意爬上眼尾,玉臂环住谢瑾年的脖颈,幽怨道:“夫君是个病秧子,身弱体虚的,他便是不想让妾独守空房,也是有心无力。”
小娘子娇媚婉转,幽然话闺怨。
谢瑾年十分想让他的小娘子长长见识,险些把守不住心中的理智。
趴在小娘子颈间,绣着小娘子独有的体香缓了缓,谢瑾年衔着唇边软rou轻咬了一下:“别勾我。”
自知道了谢瑾年身强体壮,静姝便不太敢如以往那般肆无忌惮地撩他了,尤其是在这般极其容易发生点甚么的夜里,床上。
因此,得了谢瑾年的警告,静姝瞬间老老实实地松开了谢瑾年的脖颈,压着声音一本正经的道:“晌午替夫君煮的那汤甚是养身,夫君若是爱喝,妾身这便再去替夫君煮上一碗。”
“呵!”
谢瑾年低笑,一张清隽无双地脸逼近他的小娘子,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里藏着危险,一字一顿的说:“春宵帐暖,娇妻在怀,为夫只想与娘子共度良宵,并不想滚蛋。”
懂了还不快走,差评!
静姝手臂挡在两人中间,权当没听见谢瑾年这一番暧昧至极的调笑,只做出一副担忧模样,垂眼抱怨:“夫君这般冒险爬窗来与我私会,便只是来欺负我的?”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还真是炉火纯青。
谢瑾年闷笑,憋着坏轻哼:“唯恐娘子闺中寂寞,为夫冒险而至,全然一片疼宠之心,怎得娘子却只盼着为夫欺负你呢?”
说着,谢瑾年作势要不规矩,“既是如此,为夫自当成全了娘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不想顽笑玩出火来失了城池,静姝立时识时务的认怂:“且莫不正经了,我正经担心着你呢。”
小娘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太过识时务,从不给他失去“理智”的机会。
谢瑾年轻叹一声,颇为憾然地亲了一番芳泽,这才翻身躺到静姝身边,拥着他的小娘子,低笑:“此番爬窗,为夫还真就是来不正经的。”
静姝一时无语。
沉默了须臾,见谢瑾年真没甚么要事要与她说,索性便趁机提了一嘴:“国公府还回来的嫁妆多有出入,夫君可否派个人帮我鉴别鉴别那些物什可是被以次充了好?”
谢瑾年闻言眉梢一动,低笑:“蔺先生便十分在行。”
谢瑾年不提还好,这一提,静姝便记起了旧账:“哦,母亲身体违和,蔺先生当守在荣华堂里,想来并无时间帮我忙这些个琐事。”
眼见小娘子要翻旧账,谢瑾年忙不迭抱紧小娘子,低声致谢:“娘子今日一整日未到书斋来,为夫想与娘子道声感谢,都寻不着机会……”
趁机点了一句静姝的“铁石心肠”,谢瑾年满腔诚恳地说,“昨个儿多亏了娘子,那泰老爷才信了母亲有恙,未催逼着去请蔺先生。”
静姝心思一动,扬眉问谢瑾年:“蔺先生见不得泰老爷?”
谢瑾年轻点了下头:“蔺先生与泰老爷有些宿怨未消,一时半刻照不得面。”
静姝闻言若有所思。
见识过小娘子的敏锐,谢瑾年不愿静姝深想,随口扯了个话题转移静姝的注意力:“听谢六说,娘子打算把那些嫁妆铺子都重新修整一番,可是当真?”
提起那些铺子,静姝来了Jing神,趴起来笑道:“我打算再弄两间水煮鱼,五间‘在水一方’,紧着收拾出来,赶着下个月跟先前那两间一块堆儿开业。余下那几间我也想好了用处,预备把相邻的铺子打通了,好生收拾一番,安上茶座开书肆。”
水煮鱼和在水一方是怎么回事,谢瑾年早听静姝讲过,心中有数。
开书肆的事儿却是头一回听静姝说,谢瑾年不禁饶有兴趣地问:“书肆里安茶座?”
“不是喝茶闲话张家长李家短的茶座,而是让那些个爱书之人有个地方能坐着看书、抄书……”静姝索性起身,对着谢瑾年盘膝而坐,“唔,也不是不能闲聊,到时候单辟出一处空间来,给那些个文人墨客谈古论今,针砭时弊也不错。”
谢瑾年扬眉,提醒静姝:“读书人的买卖可不好做。”
静姝轻笑:“夫君也知道,我借着曹相的势突然一夜暴富,便想着做些善事给父亲母亲积福,并没打算指着这几间书肆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