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强装出一脸幽怨:“我本以为那起子人出事,是夫君谋划来替我出气的,不承想竟是我想多了,亏我还美滋滋地感动半晌,却是表错了情。”
谢瑾年下意识转动掌中马到成功,不知不觉间便又比平时转得快了一瞬:“为夫确实有那份心,只可惜,为夫区区一介商户子,没有那个能为,着实委屈娘子了。”
静姝收回不着痕迹地落在马到成功上的视线,轻哼。
这只臭狗子这是驴她驴上瘾了。
见得小娘子眼底含着笑,横起柳叶眉,朝他连翻白眼。
谢瑾年忍俊不禁。
忍了几忍,方把到嘴边的笑意压下去,摆出一副庆幸的嘴脸,轻叹:“好在恶人自有天来收,这番他们出事,娘子那些个昔日的闺中姐妹,再也不能瞧不上娘子的身份了。”
这话倒是不假。
和瑞郡王于太子丧期做下这般荒唐事,又死的那般不光彩,已是被今上含怒除了玉蝶了。
昔日的和瑞郡王妃,如今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寡妇,和瑞郡王的万贯家财一分也没得着不说,还有和瑞郡王撇下的一群姬妾等着她来养。
廉亲王世子冀子晋于亲伯父丧期里饮宴睡舞女,人还在被押往金戈卫大狱的路上便被撸去世子之位,贬为了庶民。
昔日的廉亲王世子妃董嫣可是再也没有昔日的尊荣,被廉亲王妃赶出了廉亲王府不说,因她胞兄也因此事入了金戈卫大狱,她连娘家也靠不上,听说正躲在她嫁妆里的三进宅院里整日里以泪洗面呢。
到头来只有明惠郡主的日子还算过得去,毕竟保亲王只是思过,理国公夫人再是怨恨保亲王“带坏”了她的幺子,眼下也不敢对明惠郡主太过苛刻。
念及赏花宴上这三位的高高在上,静姝不禁唏嘘:“这也算是世事无常了,她们恐怕也没想过,不过区区两个多月的时日,竟就要羡慕我这个商家妇了。”
说着,静姝抱着小崽儿凑到谢瑾年身边,举着小崽儿让小崽儿替她亲了下谢瑾年的脸颊,“毕竟我的夫君人品端方,后院清净,对我更是宠爱有加,只要他肯上进,便必然前程可期。”
shi乎乎的小嘴贴在脸颊上,谢瑾年身子兀然一僵。
垂眸盯着小崽儿乌黑的大眼睛看了一瞬,谢瑾年在小娘子含着笑的“殷殷期盼”里放松了紧绷的脊梁,展臂把静姝和小崽儿一块揽进怀里,含笑道:“好,为夫必好好上进,让她们对娘子不光只有羡慕的份儿,也要她们对娘子只有恭敬的份儿。”
谢瑾年如此上道,静姝心中表示满意。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很是不必太过上进,夫君只需得把咱们那‘二亩薄田’耕耘好了便可。”
谢瑾年捏捏小崽儿的小胖脸,低笑:“好,种好咱们的‘二亩薄田’,再养好咱们三五一十五个崽儿。”
静姝:“……”
连啐他都懒得啐了,还三五一十五,他这么能,怎么不三的五次方个呢?他敢说,她保证不打死他!
小娘子含嗔带怒,却又无言以对的模样,惹得谢瑾年一阵笑。
笑得够了,谢瑾年又憋着坏,半真半假地逗静姝:“娘子莫急,待回了南虞,为夫必去兰若寺,求普智方丈为咱们掐算个圆房的吉日。”
静姝好气又好笑,红着脸白谢瑾年:“一点也不想回南虞了!”
笑闹归笑闹。
第二日起来,静姝便开始着手收拾起了回南虞要带的行礼。
此次是举家回南,要带的东西着实不少。
拉拉杂杂收拾了小十天,才把要带的东西尽数装了车。
先是扶着谢夫人,哄着慧姐儿上了马车,又盯着两个nai娘两个大丫鬟抱着小崽儿上了中间的马车,静姝这才扶着脸色苍白、一摇三晃地谢瑾年登上了最前面那辆马车。
甫一放下车厢的帘子。
人前仿若随风便能倒,一副美人灯姿态的谢瑾年,便神色一整,展臂把扶着他上车的小娘子抱到腿上,凑到耳边低笑:“娘子辛苦了。”
这一声辛苦,谢瑾年道得真心实意。
毕竟他如今只是“勉强能下床”,多数时候还是得卧床休养,举家回南的事,尽是静姝在Cao持。
道完辛苦,谢瑾年指腹轻抚小娘子仿佛瘦了几分的脸颊,轻叹:“都瘦了,待回了南虞要好生养养。”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她好不容易运动加调整饮食,瘦下去了一丝丝,谢瑾年竟然还想给她养回去!
然而,静姝斜睨谢瑾年,把他满眼心疼看在眼里,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随口扯了个事儿岔开了这个话茬:“前儿个我去国公府,跟三叔三婶儿辞行,听了好些个事儿回来。”
国公府那起子事儿,每天都有人把消息送到书斋里去。
谢瑾年心知肚明,却是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笑问:“哦?说来听听?”
静姝扭动身子,从谢瑾年腿上下来,坐到他身边的坐塌上,掀开车窗上的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