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忍着笑,头也不抬地轻应:“嗯。”
谢瑾年用下颌蹭静姝鬓边发丝:“别光顾着澜哥儿,且听为夫与你说几句正事儿。”
静姝忍俊不禁,抬眼斜睨谢瑾年,悠然道:“夫君可算是想起正事儿了。”
看着静姝眉宇间的笑意,谢瑾年莞尔,屈指轻敲了下静姝的额头:“调皮。”
静姝捂着额头,与谢瑾年对视。
看着看着,便再也撑不住眼尾唇角的笑意,垂下眼,轻声问:“夫君可是要入京了?”
谢瑾年拢紧手臂,把“娇妻爱子”一道拥进怀里:“泰老爷让为夫于七月十五之前入京。”
今儿是七月初三,从南虞到京城,便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至少也得十日。
静姝把脸埋在谢瑾年怀里,没用姜汁儿帕子熏,眼圈便有些发酸:“是不是马上就要启程了?”
怀中娇娘猫在他怀里偷偷流泪儿,胸襟上渐而染满shi意。
谢瑾年心疼得揽紧手臂,用下巴一下一下地蹭着怀中娇娘的发髻,低声道:“后日启程。”
偷偷拽着谢瑾年的衣襟抹净了眼泪儿,静姝抬头看着谢瑾年,笑着规劝:“初五启程时间太赶了些,夫君若无要事,还是早些启程为好。”
谢瑾年指尖轻抚静姝通红的眼尾,低声道:“来得及。”
静姝却是摇头:“若是只为了我,却是大可不必。夫君知道我的性子,是必不会让自己个儿吃亏的,更何况还有父亲、母亲在呢。”
谢瑾年轻叹:“何必如此善解人意?”
静姝顽笑道:“如今分别在即,妾身自是要表现得好些,免得夫君日后发达了,身边环红倚翠的,再也看不上我这个小寡妇。”
谢瑾年哭笑不得,握住静姝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娘子放心,为夫既然允了你两世情深,唯你一人,便不会食言。”
静姝煞有其事地点头:“也对,夫君可是立过字据的。”
谢瑾年莞尔:“不错,娘子只管踏实等着为夫再来娶你便是。”
静姝把脸埋进谢瑾年怀里,轻叹:“三年呢。”
谢瑾年拢紧手臂,轻笑:“放心,不会叫娘子等那么久。”
夫死,妻子为丈夫守孝三年。
静姝没问谢瑾年如何越过礼制,只万分乖巧的点头:“我等着夫君。”
谢瑾年轻抚静姝肩头,垂眼与盯着他看的小崽儿对视着,低声交代:“为夫身故,膝下独子尚未断nai,无有成年继承之人,谢家群龙无首,必会有人来闹,娘子届时无需理会他们,待那起子心怀叵测之辈都跳出来之后,父亲自会料理了他们。”
静姝扬眉:“父亲不修道了?”
谢瑾年不咸不淡地道:“家中只有孤儿寡母,他还修哪门子道。”
静姝不怕跟谢家族亲刚,但她更乐意当一条躺赢的咸鱼。
知道这必是谢瑾年做下的安排,静姝仰头亲亲谢瑾年的下巴,笑道:“夫君说的是。”
谢瑾年垂眼,看着明艳动人的娇娘:“为夫把蔺先生留在南虞,待得替为夫出殡之后,娘子便启程随蔺先生入京,为夫在京师等你。”
知道蔺先生是谢瑾年的左膀右臂,静姝摇头拒绝:“夫君当让蔺先生与你一道入京才对。”
谢瑾年亲亲静姝蕴满关切的眉眼,低声道:“万事不及娘子重要,有蔺先生护送娘子,为夫在京里才能安心。”
静姝闻言,乖乖点头,未再做推辞。
“此番前来迎为夫入京的是金戈卫,为夫会请二表哥留在南虞,若是有人不开眼寻娘子麻烦,娘子只管让二表哥替你出头……”谢瑾年轻笑,“侯府世子的身份,还是挺好用的。”
金戈卫的二表哥,自是封正修。
静姝乖乖点头,劳烦封正修,她毫无心理压力。
谢瑾年沉默了一瞬,又道:“若是和亲王前来寻娘子,娘子也可与他同行。”
静姝摇头,拒绝得斩钉截铁:“我不会与他同行。”
谢瑾年垂眼与静姝对视,言语里没有半分不甘愿:“只要娘子能安安稳稳地入京,与他同行也无妨。”
静姝亲亲谢瑾年的唇角:“夫君已经安排得够妥当了,很是不必借和亲王的势。”
说完,静姝把怀里的小崽儿塞到谢瑾年怀里,“说到和亲王,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
谢瑾年手忙脚乱地接住小崽儿,笨拙地“捧”着挥胳膊蹬腿儿叫“嗲,嗲”的小崽儿,问:“甚么事?”
静姝垂眸不语,只管解腰间荷包。
谢瑾年小心翼翼地试着把小崽儿抱进怀里,笑问静姝:“可是要赠为夫信物?”
“想起来和亲王一直想着法子地接近我,为的便是这个东西……”静姝把解下的荷包仔仔细细地系在谢瑾年腰间,轻声道,“与其留在身边儿被人惦记着,不如趁早儿把它给了夫君。”
105. 必不相负 万望珍重。
小小的荷包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