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领教了,方知传言确实属实……”
说着,谢瑾年又吐了一口血来,“只不知我哪里碍了清王兄的眼,初相逢,清王兄便不顾场合,对我施此辣手。”
和亲王确实用了五分力气试探谢瑾年虚实,然而,他却是没想到谢瑾年竟是敢在元清宫前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谢瑾年,和亲王脸色铁青:“为兄可是收着力气呢,哪里知道珏弟竟是这般弱不禁风!”
谢瑾年扶着肩膀,讽刺:“清王兄收着力气轻轻一拍便拍裂了我肩胛骨,想来清王兄必是天生神力,不愧是我大冀王朝第一勇士。”
和亲王冷哼一声,欲拂袖离去。
“清王兄,在元清殿前打伤了我便想这般一走了之?”谢瑾年伸脚踩住和亲王亲王冕服袍摆。
和亲王垂眼,俯视着谢瑾年,不紧不慢地拽出了袍摆:“你待如何?”
“元清殿前生事,不是我待如何,而是需得听圣上如何发落了。”谢瑾年轻笑,“我好心拦着清王兄,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你眼下走了,可不待你走出宫门就还是得折回来面圣,何必走这冤枉路呢。”
和亲王恨不能把将他演进套路里的谢瑾年碎尸万段,然而,却也只能压低声音咬着牙说了一句:“只要是珏弟把嘴边的血擦干净了,便惊动不了圣上。”
天真!莫说在这元清宫里,便是满京城里的大事小情又有甚么是能瞒过圣上那些耳目的。
谢瑾年慢悠悠地又吐了些血出来:“清王兄说的这是甚么大逆不道的话,身为皇室宗亲,享受着荣华富贵,怎能行那欺君之事?”
杀又不能杀,骂又不能骂。
和亲王盯着谢瑾年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满腹憋屈,恨声道:“面圣便面圣,且看你能作出什么妖来。”
谢瑾年看着和亲王轻笑,于心里暗骂了一声和亲王愚蠢。
长寿战战兢兢地看着掐架的两个神仙:“世子爷,您这伤可有妨碍?可要奴婢禀报给皇上,给您去请个太医来?”
谢瑾年看着长寿似笑非笑:“我觉得我不光肩胛骨裂了,五脏六腑也在疼,总是想往外吐血,你说的?”
长寿心里一突,忙不迭跑到元清殿门口请见。
*
元清殿内。
隆泰帝正要问富贵,今儿个谢瑾年怎么还没到,便听见有内侍在殿外请见。
富贵听出他干儿子长寿话里的暗语,忙不迭跟隆泰帝说:“主子,是殿前伺候的,许是外边儿有甚么急事儿,要不奴婢出去看看?”
隆泰帝摇头:“哪用那么麻烦,把他叫进来问话就是。”
富贵心里叫苦,却也无法,只能扬声宣长寿进来。
长寿低着头进了殿,普通跪在地上叩首道:“启禀主子,方才和亲王与果毅郡王府世子在殿前叙话,果毅郡王世子身子骨儿弱,和亲王又是咱大冀王朝第一勇士,拍果毅郡王世子肩膀时力道想是重了些,害得果毅郡王世子受了些伤……”
谢瑾年甚么身子骨,太医院尹院正可是每天都要仔仔细细地向他禀报。
经过这两个月的仔细调养,不说壮如牛犊子,可也绝算不上弱不禁风,若是正常的拍拍肩膀,谢瑾年绝不可能受伤。
念及方才和亲王字字句句暗示他,是谢瑾年动手害死了承禩,隆泰帝冷笑一声,指着明显在偏帮和亲王的长寿:“拉下去,杖毙。”
长寿脸色一白,瘫在地上,想要求饶却又不敢,只好眼巴巴地盯着富贵。
富贵却是眼皮子都没抬,只等着长寿被堵了嘴,拉出了元清殿,才小心翼翼地问隆泰帝:“小主子受了伤,您看是叫人送小主子回府,还是把小主子挪进殿里来……”
隆泰帝面无表情地思量了片刻:“宣他和冀承清进来,在遣人去叫伊景天过来给他诊治。”
富贵应了一声,忙不迭亲自到殿外去扶谢瑾年。
*
谢瑾年歪在元清殿殿前,看着长寿被拉出殿来,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默算着时间,又不着痕迹地往嘴里塞了颗吐血小药丸。
药丸方在嘴里化开,紧闭的元清殿大门再一次开启。
隆泰帝身边的贴身大总管富贵倒着两条细竹竿似的大长腿快速走到谢瑾年身边,一迭声地吩咐:“哎呦喂!世子爷怎的还吐血了!长福,赶紧去太医院请伊院正!”
吩咐完长福,又转身招呼,“长喜!长庆!赶紧去抬张春凳来,把世子爷抬到殿里去!”
张罗着人把谢瑾年扶到了春登上,又嘱咐抬春凳的内侍小心抬着,富贵这才朝着杵在那作壁上观的和亲王,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王爷,主子宣您觐见呢!”
和亲王应了一声,敛起不郁的脸色,抬脚跟在谢瑾年身后进了元清殿。
隆泰帝、和亲王、谢瑾年。
和亲王刚暗戳戳告完谢瑾年的状,出来就把谢瑾年“打”了,显见这三位谁心气儿都不会太顺当。
进殿内伺候,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