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房间还开着叁十几度的暖气,哇……你想想那味道……去的同事里面有两个新兵蛋子,直接吐在现场了。”老卢好像说书人,人没在现场也能说得绘声绘色。
曾博驰回想中午那铁皮屋的死者,看来邓深的尸体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诶,老卢,我也就是好奇问问啊,”曾博驰试着想问出更多:“我刚才看网上讨论,说这个死者,是死于什么性虐游戏?是不是就是SM啊?”
老卢吞吞吐吐:“具体的我可不知道啊,我也就是在天台抽烟的时候套了那俩新兵蛋子一点话,说尸体身上全是胶带,绑得跟个木乃伊一样样,你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那么敢玩呢……”
曾博驰想象了一下画面,接着问:“这么说,他是死于窒息咯?”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案子不归我管嘛我也不好去问太多……”
曾博驰心里一沉。
如果邓深真的是窒息而死,那岂不是与郭敏敏的死因一样?
“行了,我也就是好奇问问,麻烦你啦老卢,回头你来广州时一定找我,我请你喝酒。”
“行!”
挂了电话后,曾博驰点了根烟,他吸得猛,没一会就烧到只剩烟屁股。
他走到放奖杯勋章的玻璃柜前,柜子下方有一层抽屉,他拉开,抽屉里面最上方是一本硬皮笔记本。
笔记本用了挺多年,封面的棕黑硬皮边角已经被磨白,许多内页都有来来回回反复翻阅的痕迹,大半本簿子记录着曾博驰这些年办过的命案中,受害者家属的联系方式。
他翻了许多页,找到了郭敏敏父亲,郭明亮的电话。
曾博驰又点了根烟。
一支烟的时间,他在心里打了份腹稿,飞快在手机里按下数字,拨出。
但声音也很快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曾博驰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
好吧,只能明天回局里再找人查一查郭明亮更换的手机号码了。
*
春月说的“公事”不是黑鲸的事,这次连续解决叁个人她得缓缓,案子如果接得太密集,会容易出纰漏。
而且欧晏落这次收到她的任务完成信息,都只回了个「嗯」,多一个字都没有,也不叫她去大喜了。
“公事”是春月即将要开张的小店的事。
春月以前在贝尔松跟过美咲学了一点日系美甲的皮毛,修甲、上色、贴饰品、封胶这些基础的活儿她能做,但稍微复杂一点的手绘和立体浮雕款式她就做不来了。
重点是她并不能每一天都呆在美甲店里,所以“张老板娘”要请人。
刚才美咲发来几个美甲师与美睫师的应聘信息给她挑选,都是“素人”,和黑鲸没半毛钱关系的那种。
应聘的美甲师风格各异作品众多,她翻了几下,很快确定好了两人,约定好过两天来面试。
来见工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叫kat,一个叫puki,专业方面没什么大问题,春月爽快地决定下来,当晚还请两人去居酒屋吃了一顿。
开张在即,大件桌椅与相关设备陆续进场,窦任与熊霁山几乎每天都得抽时间在店里帮忙收拾布置。
进门位置是供客人等候小憩的沙发,旁边有圆形旁几与白铁书架,书架上放满日本美甲杂志,每季度会更换一次。
往内走,店铺里面隔起了一个小单间,是美睫的小房间,而靠近大片玻璃的区域阳光充足明亮,摆放了两张美甲工作桌。
墙上放置色胶的搁架是熊霁山一块块亲手安装的,色胶则是美咲让人送过来的,罐装138色,瓶装120色,还有一应俱全的工具、上千样小饰品、以及窦任搞不懂用途的各种瓶瓶罐罐……
“整这么多的家当,等你退休后找个地儿继续开美甲店都足够用了。”
窦任按色号将色胶一瓶瓶摆上搁架,忍不住开始幻想:“要不你先选个城市,我去把店面先盘下来?”
熊霁山在一旁组装着小推车,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退休后我当然要一个人到处跑,才不要待在一个地方。”春月皱皱鼻尖瞪他:“你到时候可别跟着我。”
窦任被她气笑,也懒得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
你跑你的,我跟我的。
中间曾博驰也来了几次。
两人在那一晚之后只在微信上保持联系,睡前互道晚安,睡醒说声早安,暧昧又不戳破那一层泡泡。
正好有一次曾博驰来时遇上了窦任和熊霁山都在场,春月给他介绍熊霁山,说这是我叔叔。
那一晚春月在床上喊了好多声叔叔,屁股也被打得通红。
开业那天,门口摆满贺开张的花篮,而姹紫嫣红里,偏偏有一个花篮用的全是黑白玫瑰。
没附贺卡,但春月一看就知道是欧老板的恶趣味。
曾博驰抽空提了个开业花篮过来,春月接过后娇滴滴地道谢,窦任和熊霁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