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凸在外面,红黑的血撒满他衣服的前襟。
瞪大的蓝眼睛里,刚蓄满的泪水,随着杜纳林推开他的动作滑落,掉在杜纳林的胳膊上……
杜纳林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亚、亚安?”
“啊啊啊亚安—————”
……
“阿里斯.弗朗西斯.犹克兰阁下,以及仆从尼尔.尼尔是吗,好的,请您拿好您的行礼,跟着侍者去您的房间。”
穿着体面的管事站在码头,笑着将主人伯特子爵邀请的客人迎上船。
他将贵宾舱的票还给穿了身黑色高领大衣、绅士帽,将自己遮掩住的男人。
收回探究的目光,他体贴道:
“您肯定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珍妮号每晚都驶离lun敦码头,顺泰晤士河到下海口,在海面举行宴会,清晨再驶回,宴会只有七天,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只剩下两天。”
“是吗。”
慵懒而冷淡的嗓音想响起,弗朗西斯口吻莫名:“那还是真让人可惜。”
“是啊。”管事笑笑,转头喊了个侍者的名字,回头恭敬鞠躬后退,“请。”
“谢谢。”弗朗西斯撑着手杖,点头上船,没忘记对金发蓝眼,好看的像个贵族小公子的青年说:“尼尔,拿着行礼。”
签了卖身契的咸鱼尼面无表情,拎着两个大箱子,吭哧吭哧跟在他身后。
心里暗骂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禽兽。
说好锻炼灵魂,却让他来当苦力!
“看来是位贵客,连侍从的长相都如此端正。”
注视他们背影的管事不知想到什么,盯着尼尔那头灿烂金发,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很快,他又勾起唇角,转身笑着继续迎接下一位迟到的客人。
……
“阿里斯——阿里斯!”
尼尔气喘吁吁的放下行礼箱,在侍者关门后,喊着正在脱下大衣的男人。
黑色羊毛高领大衣被挂在房间内的衣柜里,帽子放在桌旁,弗朗西斯转头幽幽的望着尼尔。
仿佛看到什么,他走到尼尔面前停下,手杖搭在修长腿边,低头抬手给尼尔脖领松开的扣子系好。
弗朗西斯声音冷淡,道:“准则第一条,念。”
“呃……”尼尔挠挠头,仰脖避开他的手指,不自在的露出回想的表情,磕磕绊绊地说:“不、不能露出过多皮肤。”
“准则第二条,念。”
“不能受伤流血。”
“准则第三条,念。”
“啊……第三条……哦!对阿里斯所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不能问为什么!”
“很好。”
弗朗西斯冷漠的表情缓和许多,整理好尼尔领子后,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擦过尼尔的后颈。
像是吝啬的巨龙,时刻检查它的财富。
尼尔有点不好意思,后退一步,避开近在咫尺令人头晕目眩的脸,同时小声抱怨:
“刚见面时都懒得多看我一眼,之前还骗我,现在又对我这么好,呵,男人~”
弗朗西斯重新拿起手杖,闻言挑眉,居高临下睨着矮自己一头的人类青年。
“对你冷漠,是因为未归于自己名下的美丽宝石,永远只是别人的囊中之物,既然如此,为何要珍惜别人的东西。
对你爱护,是因为你这颗宝石已经属于我,对于属于自己的喜爱宝物,自然要多花心思。”
尼尔听明白了:“反正就是有利可图呗。”
“对。”
弗朗西斯坐下,双腿交叠。
蜿蜒黑发之下赤眸狭长,他颔首勾唇对尼尔笑:“没有利益可图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悲哀。”
尼尔:“…………”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灵魂),你牛批。
他叹口气,契约都签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能怎么办?
尼尔认命的把行李箱搬到衣柜前,打开收拾好两人的衣物,边干家务,边找点话说。
“你说要带我来人间历练,好吧,咱们怎么练?”
这么打零工下去,他肌rou能长不少,但灵魂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怎么搞?
“人间即是地狱。”
弗朗西斯双眼微眯,意味不明。
“在生与死的土壤,人性才会被检验打磨。”
“你的灵魂上有绝望与死亡的味道,但它太纯白,如同刚诞生不久的婴儿,没有在泥土里反复挣扎过,这样的灵魂纯粹也脆弱。
它不够坚定,很容易便染上其他的颜色,变成废品。”
呃,这些外国人讲话咋都这么绕圈圈?
尼尔满头雾水:“所以就是你想带我在危险里磨练人性的意思?”
弗朗西斯淡淡“嗯。”了声。
准确来说,他想让尼尔亲身经历人性的丑陋、未知世界的恐怖,在厌恶和畏惧里培养出坚定无畏。
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