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放到墙边,用床上的发霉床单抹椅子表面的灰。
擦完后扔下被子富商闻闻手指头,被异味熏得干呕。
“妈的。”
他骂骂咧咧踹了一脚椅子,不满的坐在上面,腿抬高,后背窝进椅子,脚悠闲的蹬在墙上闭目休息。
房间里的小儿子表情呆滞,他看看马上开始打呼的父亲,又看看门,见无人理会自己,半响轻手轻脚走到门那里,拧开了门把手走了出去……
……
雨更大了。
风从窗户缝穿进来,呼地吹灭了蜡烛,让房间陷入黑暗。
房顶四角被污水浸泡开胶的壁纸向下卷曲,露出仿佛泼了酱油又干掉后的墙皮。
它们本应是静悄悄的,直到——
哗啦!
干巴巴的墙纸颤抖。
深色的墙皮逐渐shi透,深红的ye体在上面凝结,吧嗒吧嗒敲在蜷缩的墙纸上,又滑出一长条血痕流下地面。
“滴答、”
布满厚厚灰尘的石板摔开无数艳丽猩红的血点,漂亮的如埋入泥土中的红宝石。
没有血色被冰水泡过一样的女人手指从房顶倾斜血ye的墙缝里伸出来,一根两根三根……直到两只手掌撑着天花板,女人的脑袋也从墙壁里挤了出来……
‘我来找你了……’
‘亲爱的你,我来找你了……’
从墙壁里出现的女人头发被鲜血黏成一坨糊在身上,她手脚细长,像是蜘蛛,咧嘴无声大笑着从墙上飞速爬下来猛地贴上了正睡熟的富商的脑后勺!
“亲、爱、的,……我们是相爱的吗……我们相爱吗……”
扭曲的女人姿态亲昵的吹着富商的后脑勺,宛如热恋期非要给恋人找点小麻烦的少女一样,甚至将自己嘴巴里的血沫喷到了富商脖颈上。
正睡大觉的富商迷糊间以为是他那个老实的妻子回来了在耳边碎碎念。
他摸摸发痒的后脖颈,闭着眼睛烦躁挥了几下。
“啧,没看我睡觉呢吗?相爱你妈!要不是当初你脸还能看你以为我会娶你这种猪?”
“真是,烦死了!”
“赶紧滚!”
说完富商横着脸调整姿势抱着手臂继续打呼。
而他背后的女人听到他的回答,笑声戛然而止,粘着血和头发的脸上,黑洞洞的嘴巴咧到了眼角……
*
因为水管锈死,只能接雨水的富商的妻子双手抱住水盆,垂着头一瘸一拐在走廊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两个组队睡在一间屋子的女孩小声说笑着路过她,虽然她们没有兴趣打量她,不过富商妻子还是赶紧忍痛站直了身体,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捋了捋微微凌乱的头发。
她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强撑住若无其事走过,当女孩们进入自己的房间,她才瞬间被抽取筋骨一样塌下肩膀,面容显现出一股疲态。
看着属于自己的这道房门,女人立刻想到里面暴戾的丈夫,心头涌上无尽酸涩。
我为什么会落入这种地步呢?
当时为什么要无视朋友的劝阻,掉入豪门贵妇的美梦中呢?
华丽富贵不过是表象,曾经大方的男人在跟她结婚后简直吝啬苛责的可怕!
富商不仅辞退了家里的佣人,把所有的活都扔给她干,就连吃饭也要分成两份,丰盛的只有富商可以享用,她和儿子只能用他吃过的剩饭配干涩的廉价面包。
明明他们家中根本不缺那点钱财……
婚后的生活甚至还不如她以前未嫁人时,要知道出身普通家庭的她,还经常能在饭桌上吃到父母买的香喷喷的火腿和大块牛rou啊!
可所有人都觉得她攀上了高枝,身价翻倍,连父母都因此自豪不已。
当他人将羡慕的目光看向她时,她的嘴就仿佛被胶水黏住,失去了开口说出真相的勇气……
“我真是自作自受……”
富商妻子冷冷笑了一下。
疲惫娇艳的脸木偶般牵扯上笑容,扭开了房门。
“亲爱的我回来了,我这就把房子收拾干净,可能会有很多灰尘,你要不要出去等等?”
将水盆放到地板上,富商妻子关上门,紧张地问靠墙角睡觉的丈夫。
暴躁的丈夫没有回答,也没有打呼,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富商妻子为了听清凑上前站到他身后。
“亲爱的?”
“我……痒……”
“什么?”
“我脖子好痒、好痒……”
“好痒啊……”
“我的脖子后面,好痒……”
妻子怔了怔,说:“那我帮你挠挠吧。”
富商没吭声,只是一个劲嘀咕‘痒’。
妻子想想,伸出手在丈夫后颈上轻轻挠了两下,见他没躲开也没呵斥,就继续往下挠。
挠啊挠。
妻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