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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主要以男人为主的队伍,在最前面穿黑色修女服侍的女人带领下,艰难地从灌木丛纵横的小路上穿行着。
周围那些褐色树木表面干裂,顶上的树叶也因为缺水而枯黄,它们遮天蔽日的挡下了光,将周围笼罩出迷雾般的沉闷与朦胧。
而树下黄绿色的杂草小树则横七竖八自由散漫地生长,让人们往上攀爬的速度更慢了一些。
“在坚持一下……呼,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紧跟在修女身后,穿着灰扑扑正装的胖男人回头,对后面的几人露出讨好的笑容,边走边呼哧带喘地说:
“休尔曼先生,您、您可真有眼光,马诺顿修道院的前身是为战争修筑的古堡,不仅外貌庄严坚固,而且结构复杂,坐落在山顶上不说,山下又是森林和陡峭的小道……呼,易守难攻……就是热了点,往年不这样的,今天夏天好久没有降雨,所以、呼……才热了这么多……不过,您要是想为下一步作品找灵感的话,这里可太棒了!”
胖男人抹了把头上如雨下的汗,贴心的踩断长到小路上的杂草树枝,让后面的人走的更舒服些。
后面身材消瘦的休尔曼长相和五官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淡,他面无表情看胖男人一眼,又扫过静悄悄地略微恐怖的树林,目露满意。
“你说的对,我很喜欢这里,我会继续追加捐款的。”
“真的吗?!”
胖男人激动不已,而最前的老修女听到这句话也转过身,说了句:“感谢您的慷慨,在天的父会赐福于您。”
休尔曼不冷不淡的“嗯”了声,纯粹为了礼貌而敷衍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眼看前头的修女又要耽误时间祷告祈福,休尔曼心里厌烦。
他干脆回头催促和自己一样以捐款名义上山,实则为了探寻马诺顿修道院恐怖传说的其他几个人。
“知道啦知道啦。”
“莫里安,你快看!这个地方可真棒,我在树林里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是将它写进我的冒险笔记里……”
强壮的三十多岁男人搓着手指兴奋不已,而他的助手莫里安拿出小本子,非常有眼力的拧开钢笔沉默地唰唰记载周围的景色。
自称冒险家的马林不知想到了什么,边眯眼用余光扫着身后自称想做冒险家、却适合坐在宴会女人堆里的两个年轻男人,边在他助手边耳语:“快写,别落后给旁边那两个叫尼尔和弗朗西斯的蠢货贵族!”
莫里安赶紧点头:“我知道。”
另一头,也许是看出这群人并非真主的门徒,修女闭紧嘴继续赶路。
她身后的胖男人则热情不减,也懂得人情世故,知道他们不爱听客套话便捡了几个众人感兴趣的修道院传说讲。
果然,当胖男人绘声绘色描述黑夜里修道院飘荡的鬼修女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他身上,兴致勃勃的问东问西。
胖男人心里得意,于是更加卖力。
他本来就是修道院出来的,对这些从小听到大的怪诞恐怖故事如数家珍。
当年修道院刚建立的时候收留了不少战后孤儿,胖男人就是其中一个,后来世道好了些,修道院也不再收养孩子了,但资助也没有了。
胖男人是个感恩的人,他时常会回来看看曾经照顾过他的老修女,见修道院日子清苦也着急。
那时候随着英国蒸汽油轮和对外探索的盛行,冒险恐怖一类的书籍简直爆火!
而正好他又是某个出版社的员工,所以胖男人灵机一动就起了心思,联系了几个能掏起钱又喜欢恐怖故事的作家和冒险者。
他宣称自己知道一个由战时古堡改造的修道院,修道院Yin森恐怖,不仅有XX军曾经留下的各种刑具暗道,还有鬼修女的传说——当然,这个是假的。
鬼啊什么的,不过是骗骗曾经不肯早睡的修道院的孩子的话。
可是……他可以临时编几句嘛,反正他们又不知道……
大胡子心里对鬼的事不屑一顾,表面却半点不露,连鬼修女什么身世都编的天衣无缝。
面对金主们眼睛里的渴望好奇之光,大胡子干咳两声,结合他小时候修道院发生的一些故事,东拼西凑虚虚实实故作神秘地小声说:
“这个鬼修女啊,其实呢原本是马诺顿修道院收养的孩子,后来她长大也做了修女,许下‘终身愿’。”
“终身愿?”
听到这里的冒险家助手莫里安笔尖一顿。
冒险家马林给自己的助手解释:“终身愿就是修女的发愿仪式,服侍主一定时间后有期限的‘暂愿’结束,就可以发誓终身服侍主,不能结婚、保持贞洁、一辈子服从于她们的信仰。”
莫里安一脸受教:“原来是这样……”
大胡子也称赞马林:“不愧是冒险家,您懂得真多,就是您说的那样!”
“哈哈,只是常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嘴上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