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对,你别说我哥。”
“哎咦哟——”潘桂枝的喉咙抖动起来,里面发出古怪的笑声,他笑了一阵,搭上我的肩膀说,“走吧弟弟,哥哥心情好,传授你点儿好东西!”
潘桂枝的好东西在网吧里,他带我走到那个熟悉的座位边坐下,点燃一根香烟,懒懒地对屏幕吐出一口,然后一巴掌摁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摁到烟雾中。我听见潘桂枝往机箱里塞了一张碟片,啪嗒啪嗒地敲着键盘,又听见他点了几下鼠标,随后我眼前的屏幕开始一如既往地播放出画质模糊的录像。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录像的主角由一男一女变成了两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我猛然呆住了。
潘桂枝抽烟时发出“啵”的一声,两片嘴唇中间飘出一股浓重的烟味,他眼神Jing明地瞄过来,向我凑近说:“怎么样,这个刺激吧?”
我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那段劣质的录像对当时的我仿佛有着奇怪的吸引力,以致于我在茫然和震惊中,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弟弟,想跟哥哥在一起吗?”
我转过头,看见潘桂枝幽深的目光迎上来,他接着说:“你‘亲哥哥’,吕、新、尧。”
我没有说话,愣愣地望着他,潘桂枝却仿佛从我脸上找到了破绽,笑容渐渐扩大了,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说:“你说我哥喜欢梅青青。”
“是啊,你哥哥喜欢梅青青,不喜欢你,那可怎么办呢?”潘桂枝意味深长地啧了两声,“这样吧,弟弟,潘哥哥教你两招。”
潘桂枝就像一个好心人一样,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我,同时语气富有同情的味道:“彭黑皮家的那个双胞胎大彭小彭你认识吧?前不久,小彭把一女的肚子搞大了……那女的本来啊要做他嫂子的,这下好啦,一辈子都栽在他手里啦,厉害吧?”
说完,潘桂枝问:“照葫芦画瓢会吗?”
我被潘桂枝嘴里吐出的烟呛得咳嗽起来,他咧嘴一笑,突然说出一句:“不过跟你爸爸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当时潘桂枝还没有向我透露孟光辉的死因,以至我并不明白我的父亲对孙月眉的强jian比小彭强在哪儿。而潘桂枝似乎早知道我用不了他的第一招,很快慷慨地教给我第二招。
“你啊,要是把吕新尧给强jian了,一劳永逸,就再也不用担心他给你找嫂子啦。千方百计地防嫂子不如自己当嫂子,你说对不对?”潘桂枝语重心长地说。
不对。不对!潘桂枝在胡说。
我这样否认,却又忍不住想起每天晚上对我哥的亵渎和幻想。那一刻我看见屏幕上反映出我惊恐的脸,正映在那两具男人的身体上。
潘桂枝善解人意地关闭了录像,取出碟片塞进我的衣兜里,让我藏好它,并告诉我:“哥哥把它送给你啦。”
我不记得潘桂枝后来对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我是怎样回到家里、又怎么在扔掉潘桂枝给我的碟片与留下之间,竟然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后者。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下着蒙蒙细雨,梦里也一样下着雨。
墙上斑驳的锈绿色雨迹被一具身体挡住,那是我哥的身体。我哥的身体压在了床上,瘦骨嶙峋的手撩开里衣挤进来,硌在了我的脊背上,另一只手摸过我的腰,抵达我胸前。和潘桂枝的碟片录像如出一辙。
可是我哥没有按部就班的温柔,他在我的幻想里栩栩如生,一巴掌甩在我屁股上,掰开我的嘴跟我接吻。
我哥身上有一股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劲儿,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那时候我完全被这股劲勾住了,他的腰勾着我的脚脱离了地面。一股热流涌向我,我在这阵目眩神迷的冲击下恍惚地想,我要我哥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身体上,而不是床上,床板太硬了。
潘桂枝的那段录像没有教会我后面的事情,我却在对我哥的亵渎中忽地惊醒。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迷茫地望着我哥,脑子里突然不受控制地臆想出一种画面:我看见一朵洁白的花飞溅到我哥脸上,绽放成另一条水淋淋的疤。
这画面像一股冷气钻进了我的身体里,令我感到手脚一阵冰凉,我猛然伸手抓住了裤腰。梦里的雨声和现实的雨声重合在一起,我眼睛里也有雨,心跳如雷崩。
我疼得蜷缩起来,禁不住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发颤的呜咽,呜咽的声音漏出来时,我惶然地望向我哥,他的目光从错开的眼睫里漏了出来。
我没想到我哥真的会醒过来。
当时我身上的被子褪到了腿上,他睁开眼睛,目光掠过我的那一刻,我一下子被吓软了。我哥的眼神微微滞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惊愕的神色从他眼里一闪而过,快到仿佛幻影,我甚至不确定他的惊愕在那一瞬间是否真实存在过。
我哥从鼻子里发出很轻的一嗤,随后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仿佛早就料到我是这种yIn荡的货色。
他没揍我,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在心里怎样亵渎他。我做贼心虚,不敢躺在他身边,立刻从床上滚下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