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最后一条,竟然是要求姬林帮助屠何重建国家。
姬林笑着说:“你们屠何拟定盟约之时,便不觉好笑么?”
屠何将领脸色一寒,说:“周王,你可别忘了,你们的太傅还在我的手中!”
屠何的谋士也说:“无错,周王一向尊重师傅,如今祁律就在我们手中,周王您若是不同意盟约,那也可以,改一条盟约,咱们就砍下祁太傅的一只手,改两条盟约,咱们就砍下祁太傅的一双手!我尝听说祁太傅是靠手艺从一介肮脏小吏爬上如今的太傅席位的,倘或太傅没了双手,我看他还怎么理膳!”
姬林听到这里,放在案几上的双手猛地攥拳,一时间便听到“得得得”的声响,是案几发出来的声响,那案几是青铜所铸,此时却几乎被姬林直接按塌。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虚弱异常的祁律却淡淡的开口,他的嗓音沙哑,仿佛是因着缺水,声音也软绵绵的没有力度,却带着笑意,说:“盟约一共三条,倘或三条都需要改,我可没有第三只手,怎么办?”
众人都没想到,祁律在这种事情竟然还开了一个顽笑,而且是一个冷笑话。井峪山岭本就寒冷,这里的气温比小邑低了不少,又是山头上,嗖嗖的风声配合着祁律的冷笑话,气温仿佛又降了一些……
屠何谋士一愣,随即才听出祁律是在消遣自己,怒不可遏地说:“你已是阶下俘虏,竟还如此嘴硬,我……”
他的话没说完,屠何将领突然说:“甚么声音?”
但听“踏踏踏”的马蹄声突然而至,屠何将领生性机警,立刻便听到了响声,“噌”的长身而起,说:“甚么声音?难不成是周人上山了!?快去查看!”
姬林他们上山的时候,屠何人特意让他们把军队都放在了山下,不允许开着军队上来,这会子却听到马蹄声大噪,绝对是军队开上来了。
屠何将领一把抓过祁律,威胁的对姬林说:“你们周人若是敢轻举妄动,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去刺探的屠何士兵已经回来了,匆忙冲进幕府营帐,说:“将军!不是周人!不是周人!”
屠何将领更加奇怪了,说:“甚么?不是周人?那是什么人?”
姬林冷冷的说:“屠何将军,你怎么如此疑神疑鬼?你已经俘虏了寡人的太傅,寡人如何可以轻举妄动呢?”
屠何将领皱了皱眉,说:“不是周人会是甚么人!?”
那士兵回话说:“是……是太子来了!”
太子?
屠何士兵所说的太子,可不是凡国的太子,姬林尚且年轻,也没有儿子,更加没有立太子,所以屠何士兵所说的太子,也不是洛师王室的太子,而是……
屠何的太子!
屠何王有好几个儿子,还封了太子,突然去世,自然应该由屠何的太子即位。不过这段时间屠何内混乱不堪,屠何王其他的儿子也想要做新的屠何王,所以打的不可开交,一直处于内乱阶段。
趁着这个当口,屠何的将领便想自立,觉得屠何王的儿子们没有一个成才的,反正自己手里也有兵权,还不如自己自立为王,因此便借口为屠何王报仇,为自己立威,本打算攻打敖山立了威信,便可以回去称王,哪知道敖山没打下来。
屠何将领虽然没打下敖山,但也没有放弃自立为王的想法,又想着要挟祁太傅和天子会盟来增加自己的威信。
哪知道这会子,屠何的太子竟然千里迢迢的跑了过来。
屠何士兵说:“是太子带兵上山了,山下的士兵看到是自己人,所以……所以没有阻拦,太子这会儿已经上山来了,大军马上便要开到!”
“你说甚么!?”屠何将领哪里是没听清楚,他只是不敢置信而已。
屠何的士兵不知情,所以没有阻拦太子上山,还以为屠何太子是来增援的,但是他们哪里知道将领的花花肠子,太子和将领根本不是一路人。
果不其然,就听到“哗啦——”一声,营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一队人马冲进幕府,气势汹汹,为首的是手执兵刃的屠何士兵,簇拥着一个华袍的男子走进来,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屠何太子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屠何太子身后竟然跟着一个他们都十分熟悉的人——由余!
无错,便是由余。
由余随着屠何太子的人马一同冲进营帐,进来之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姬林。
姬林眼看着屠何的太子进入营帐,唇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个Jing于算计的笑容。
姬林与屠何将领在井峪会盟,屠何太子怎么会突然“空降”?这道理其实很简单,正是姬林撺掇的。那日姬林变成小土狗混入屠何军营打探,偶然听到屠何将领和谋士的话,屠何将领包藏祸心,想要推翻屠何太子和王子,自立为屠何王。
姬林便觉得有机可乘,何不挑拨屠何内战,然后坐收好处呢?于是姬林回来之后便召见了由余,说是要派给由余一个任务,问他敢是不敢。
这个任务不是别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