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听到这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祭牙当即也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胸口,抬头一看,登时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想要从会盟营地溜出去,定眼一看,可不是给屠何将领出谋划策的那个狗腿子谋士么?
此时那谋士满脸都是黑泥,还披了一件凡国士兵的衣服,似乎想要趁乱逃跑。
他刚才嚣张得很,化成灰祭牙也认识,祭牙立刻大喊着:“gui孙子,想跑?!”
祭牙大步冲过去,一把提住那谋士的衣领子,果然是他,谋士没想到被人发现,吓得立刻大喊:“饶命啊!饶命啊,小人只是听命行事,饶命啊……”
祭牙抓住那谋士,怎么可能放过他,冷笑着说:“饶命?本君子看你不爽很久了!你说罢,是剁你的左手,还是剁你的右手,或者剁你一双手!”
祭牙拽着那谋士往回拖,谋士吓得瑟瑟发抖,口中大喊饶命,哪知道就在此时,谋士肩膀一抖,原来竟是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一脸发狠,冲着祭牙刺过去。
“祭牙!!”
公孙子都心头一紧,立刻冲过去,一把搂住祭牙,往旁边一带,“嗤!”一声轻响,祭牙并没有被刺中,却还是有一股子血腥味弥漫开来,祭牙低头一看,公孙子都的手臂被划破了。
虽然不太严重,但是袖袍殷红了一片,还在不停的渗血。
祭牙看到公孙子都受伤不重,刚要松一口气,哪知道谋士哈哈大笑,疯了一样,说:“他死定了!!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似乎要验证谋士的话,公孙子都突然闷哼一声,竟然站不住身子,高大的身躯猛地压倒在祭牙肩膀上,几乎将祭牙扑在地上。
“公孙阏?!公孙阏!”
公孙子都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发紫,一看就知是中毒的迹象,凡太子刚刚检查了祁律,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出来,立刻冲向公孙子都,脸色难看的说:“毒性很霸道,快,需要立刻施救!”
井峪之上很快平息下来,祝聃将军负责留下来清理会盟营地,公孙子都需要立刻施救,山上药材不全,其余人快速下山,回到了凡国的馆驿中。
凡太子正在施救,公孙子都被抬进去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惨白一片,不省人事儿。
祭牙站在门外,焦虑的手心里都是汗,不停的走来走去,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屋舍里点起了灯,但凡太子还是没有出来,只有宫人一趟趟跑出来,不停的换水,不停的换布巾,不停的去找各种药材。
祭牙急的团团转,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公孙阏要是有个事儿怎么办!”
那谋士的剧毒几乎是见血封喉,虽然公孙子都受伤很轻,但毒性霸道,而且没有解药,只能靠凡太子的医术,凡太子进入屋舍的时候,最后一句话便是让他们做好准备。
祭牙颓丧的坐在台阶上,揉着自己的头发,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眼眶通红,祁律中毒了,公孙子都也中毒了,祁律被带回来之后身体虚弱,昏沉沉的便昏睡了过去,此时祭牙只想找祁律好好诉诉苦,但祁律昏睡着,祭牙无人诉苦,脸色更是焦虑。
姬林安顿好祁律,祁律虽然中了毒,但是并不致命,凡太子也说可以清理干净,只是需要一些时日,等毒性清理之后,祁太傅便可以恢复记忆了。
姬林眼看着祁律昏睡下去,便轻轻退出了屋舍,他心里也惦记着公孙子都的伤势,大步来到屋舍前,便看到祭牙使劲呼噜着自己的脸面。
姬林叹了口气,走过去,一展衣袍坐在祭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要担心,郑公孙身子骨结实的很,害不倒他的。”
说实话,姬林完全是安慰祭牙而已,因着他心里也没有底儿。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屋舍大门打开了,凡太子身上斑斑驳驳都是血迹,从里面走出来。
不知是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太过疲惫,还是因着公孙子都的情况,反正凡太子的脸色相当难看。他一走出来,祭牙立刻冲上去,大喊着:“凡太子,公孙阏怎么样了?!如何了?!”
凡太子摇了摇头,说:“没……”
他只说了一个字,祭牙登时脸色悲伤,身子一晃,喃喃的说:“没得救了?”
他说着,拨开凡太子,大步冲进屋舍里。
公孙子都躺在舍中的榻上,旁边的案几上摆着一只青铜盆,里面全都是黑色的血水,公孙子都袒露着上身,手臂被包扎了一下,包扎的地方Yin出很多血迹。
脸色惨白极了,公孙子都的皮肤本就白皙,有一种天生贵公子的感觉,而如今因着失血,脸色更加惨白,嘴唇也透露着淡淡的灰败,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祭牙冲进去,看到毫无生气的公孙子都,心头咯噔一声,眼眶一酸,天不怕地不怕的祭小君子竟然瞬间堕下泪来,眼泪仿佛决堤一般,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发了洪水似的。
“唔……”祭牙的哭声起初十分隐忍,随即似乎再也憋不住,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