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公孙子都丧命,如果当时不是公孙子都以命相救,被刺中的肯定就是祭牙了。
这笔账算起来真是又臭又长,而且祭牙平日里被宠坏了,又是个小心眼子,立刻站起来,拱手说:“天子,山戎与我大周不共戴天,还请天子手刃这两个山戎贼子!”
屠何谋士吓得大喊饶命,屠何将领却哈哈大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扬天哈哈大笑,说:“啐!周人的庸狗,我还能怕你们?!今日我栽在你们手上,有种就给你爷爷来个好死!”
众人看到他嚣张的模样,都恨不能当真一剑宰了他,登时群情激昂,大喊着:“杀了山戎人!”
“不共戴天!”
“大辟!大辟!”
“甚么大辟,车裂,刑车裂!”
讨伐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在此时,祁律突然开口说:“天子,这山戎人有恃无恐,倘或真的一刀宰了他,仿佛成全了他一般。”
祁律突然站起来说话,众人立刻平息了声音,姬林“哦?”了一声,笑眯眯的说:“不知太傅有甚么主意?”
平日里祁太傅的坏点子是最多的,总有吐不完的坏水儿,如今祁律的记忆虽然十分混乱,但祁律的性子始终是没有变得。
祁律淡淡一笑,说:“天子,律听说,这山戎人十分狡诈,俘虏了律之后,给律喂了一种有毒的汤药,致使律的记忆混乱不堪……”
一提起这个,天子的脸色便不好看,祁律又说:“不若我们也如法炮制,熬制这样的汤药,请山戎人喝下,让他们的记忆一日比一日模糊,等到那时,就算叫他们去挑粪,估摸着也心甘情愿,岂不是比死更有意思?”
屠何的将领知道落在姬林手里,最好的下场就是死了,所以刚才一直挑衅姬林,目的就是让姬林发怒,一刀斩了自己,倒也是痛快了。
哪知道祁律突然说出这么一个新鲜的法子来?
姬林幽幽一笑,说:“太傅这法子,倒是有趣儿的很。来人,还不快去熬制两碗汤药来,请两位贵客饮下?”
寺人不敢怠慢,很快去熬制汤药,没一会子两碗热汤汤的汤药便出锅了,在凛冽的冬日里,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姬林眯着眼睛,淡淡的说:“请贵客饮用罢。”
屠何的将领立刻挣扎起来,但身后好几个虎贲军押解,根本挣扎不开,奋力怒吼着:“周人小儿!!你竟然折辱与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不是不会饮的,不会……”
屠何将领虽然挣扎,但是虎贲军立刻掐住他的嘴巴,将汤药灌进去,根本没有反手的余地。屠何的谋士也是如此,一直大喊大叫,但是无济于事,很快被灌了汤药。
姬林摆了摆手,说:“拖下去。”
屠何的将领和谋士刚开始还大喊大叫,灌了滚烫的汤药之后几乎不能发生,咸鱼一样被拖了下去,很快燕饮殿便安静了下来。
天子的手段雷厉风行,一点子也不像是即位不到一年的年轻天子,在场的卿大夫们被天子果断的手段震慑住了,又是敬又是畏,更加恭敬了起来。
姬林便说:“今日燕饮,乃是庆功宴,各位不防开怀畅饮,不用在意寡人。”
燕饮这才算正式开始了。燕饮一开始,郑伯寤生立刻便站起身来,往祁律那面走过去,他可没有忘记拉拢祁律的事情。
祁律扶持年轻的天子即位,让一个不被看好的太子,变成了一朝天子,更有甚者,这个天子还在不断的成长,不断的长大,令人畏惧。而祁律这个太傅的身价也随着天子的成长与日俱增,谁不想拉拢祁太傅?郑伯寤生便想着,不如趁着祁律记忆混乱的时候,与祁律多多套套近乎,将他带回郑国去,为自己的郑国效力。
郑伯寤生走到祁律面前,端着羽觞耳杯,主动敬酒,笑着说:“祁太傅,寤生敬您。”
祁律伤势刚刚痊愈,不宜饮酒,便稍微呷了一口,郑伯寤生敬酒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在祁律身边的席位上坐了下来,一副要长谈的模样。
郑伯寤生笑的一派和善,说:“祁太傅被山戎俘虏,寤生心中担忧的很,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如今祁太傅无事,寤生心中这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唉,只可惜,太傅如今都不记得寤生,令寤生好生心酸。”
祁律的确不怎么记得郑伯寤生,郑伯寤生见他一脸“迷茫”,便挑唇一笑,说:“太傅您不记得了?太傅本是我们郑国人,与寤生的关系甚为亲笃。”
祁律一副怀疑的模样,稍微看了一眼郑伯寤生,心想着自己这性子,竟然能和老狐狸一般的郑伯寤生关系亲笃?
郑伯寤生见他不相信,便十足真诚的说:“昔日里太傅曾为了寤生,不惜冒险,力战四国,难道太傅都不记得了?”
郑伯寤生当即便把东门之役说的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把祁律退敌,全都说成了是为了自己,郑伯寤生本就是个政客,虽他平日里少言寡语,但嘴皮子是利索的,尤其比旁人多张了一副心窍,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说书先生都没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