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人,都是国君的心腹重臣。
祁律看向黑背,即使黑背比他高壮很多,然而祁律抬头的动作却显得那么自然,一点子也不像是仰视。
祁律说:“黑背将军,您觉得,是残疾之前的将军令人敬佩,还是残疾之后的将军更令人敬佩?”
黑背一愣,嘴唇嗫嚅了两下,没有出声。
祁律抬起手来,拍了拍黑背微微有些驼背的后腰,说:“记住,最不该看自己不起之人,就是自己。没有人可以看不起你,除非你自己亦看自己不起。”
祁律的话仿佛一个绕口令,却醍醐灌顶的浇在黑背的心窍中,一瞬间,黑背仿佛通明了很多,那种自怨自艾的情绪一扫而空,反而胸腔燃烧起一股烈焰,不停的灼烧着。
黑背的驼背慢慢挺起来,眯了眯眼睛。
祁律不用他说话,已经知道黑背是甚么意思,当年的那个黑背,终于……又回来了。
祁律指了指周公黑肩,黑肩一直站在远处默默的凝视着,祁律说:“去看看你的兄长,他为了你,都牺牲了自己的花容月貌呢。”
祁律说着,还指了指脸颊,示意周公黑肩的脸颊还红着。
黑背听了,嗓子滚动,眼神十足复杂,朝着黑肩走过去。黑肩见他走过来,有些吃惊,因为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弟弟的眼神不一样了。
黑肩没能说话,“嘭!”一声已经被黑背搂在怀里,他的双手无法用力,却死死靠着黑肩,嗓音沙哑的说:“大哥,弟弟错了。”
黑肩瞬间眨了好几下眼睛,因为他的眼眶有些酸,立刻回拥着黑背,黑背身材高大,黑肩几乎抱不住他,轻轻拍着黑背的后背,说:“无事,都过去了。”
两个兄弟紧紧相拥,这场面十足温馨,正巧了,虢公忌父训练兵马正好回来,一走进营地,便撞见了如此“温馨”的一幕。
黑肩本就是弟控,平日里一提起弟弟,整个人仿佛都不一样了,黑肩与虢公忌父相处之时,也总是提起自己弟弟,话匣子一打开,便合不上。
其实虢公早就吃味儿了,今日又看到兄弟俩相拥,这味儿吃的不一般。
天子一看,大功告成,那么剩下的便是吃柿子了。
天子一手端着承槃,一手拉了拉祁律,示意祁律和自己回天子营帐。
两个人走进去,祁律的表情还是怪怪的,分明把“吃味儿”三个字写在脸上。
姬林忍不住一笑,拿起承槃中的柿饼,一口咬下去,突然“嗯?”了一声,说:“怎的是酸的?”
“酸的?”祁律吃了一惊,怎么会是酸的,难道坏了?
天子却说:“不信太傅尝尝。”
说着,把柿子饼递过来,祁律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柿子饼,入口的口感细腻,甜蜜的气息瞬间弥漫在唇舌之间,哪里酸?根本一点子也不酸!
祁律抬头看向天子,天子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慢吞吞的说:“哦,是了,可能不是柿子饼酸,是寡人的……嘴酸。”
祁律一听,“咚!”一声,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脸”竟然有些发烫。
祁律:“……”天子本事儿越来越大了,竟然内涵起自己来了?
第157章 一片心意
姬林笑了笑,露出一个小甜甜的笑容,说:“太傅,勿要吃味儿。”
祁律纠正说:“太傅……没有吃味儿。”
他虽这般说,不过其实底气不是太足,心说难不成自己真的吃味儿了?吃味儿竟然是这种感觉,虽不想承认,但是吃味儿真的……挺酸的。
姬林一笑,说:“既然如此,那让寡人喂太傅吃柿子饼,如何?”
祁律:“……”
祁律无言的看着姬林,总觉得甚么柿子饼啊,根本不如天子甜,和天子一比,简直弱爆了。
天子拿起一块柿子饼,他的手掌宽大,五指修长,拿起柿子饼的动作,与旁人无异,但是便显得那般的苏气,几乎不能容忍。
天子拿着柿子饼,送到祁律口边,祁律本就不是生气,而是吃味儿,如今天子又这么甜,柿子饼也这般甜,祁律没有不吃的道理。
祁律张开口来,咬了一口柿子饼,天子笑着说:“太傅,这回是甚么滋味儿?”
祁律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说:“一直是甜的,只有天子说是酸的。”
姬林笑着说:“那……”
他把声音拉长,浓浓的磁性席卷着祁律耳朵,天子笑着说:“那……太傅以为,是柿子饼甜一些,还是……林儿甜一些?”
祁律听到这个问题,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拨开柿子饼,好像甘甜的柿子饼在他眼中已经微不足道,立刻冲向天子,“咚!”一声,二人齐刷刷倒在天子营帐的地上。
祁律恶狠狠的说:“你这妖孽!太傅今日就要将你就地正法,为民除害!”
黑背的伤势其实远没有他心里受的伤大,而且黑背年轻,身强体壮,比一般人的恢复力好上不少,再加上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