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但隐约间埃瑟丝觉得哪里怪异。她飞快地下床来到窗边,空旷漆黑的人行道有个女人正在行走,她的左腿严重扭曲,在地板上拖曳鲜红血迹。
不对!不对!不对!
埃瑟丝发疯地抓紧头发,这一切都不对!
“你不是我父亲!”埃瑟丝转身面向巴德,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依然严肃,“这里是哪?我怎么会这样?我应该在地狱舰,在港口才对!”她焦虑地四处张望,门外撞击声敲得她心浮气躁,而巴德·伊莱却静静地站在她面前。
“孩子,病魔将你折磨发疯,看来你需要治疗,”巴德不知什么时候拿着针筒,一步步向埃瑟丝靠近,“我原本不想这么做,但赫诺显然将你的理智侵蚀了,原谅我,孩子,这都是为你好。”
埃瑟丝被巴德抓住,她看着针头扎进皮肤,强烈剧痛就像有人在锯她的手臂。
“啊!——”
“咳咳咳!——”咳嗽几乎要将胸膛震破,埃瑟丝猛地吸口气,倏地睁开双眼。
摇晃的日光灯闪烁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消毒水味,她想起身,但双手和腰身被勒紧在床板,埃瑟丝紧张地挣扎,她环顾四周,四面墙堆叠许多纸箱,窄小密闭房间让她异常恐惧,除了自己外没有别人。
“医生,她好像醒了。”外头传来交谈声,埃瑟丝绷紧神经盯着铁门。
半晌,装载医疗器材的推车被送进房内,随之一个人进来并要求其余人离开,埃瑟丝眯着双眼,她视力习惯昏暗房间,一时门外光亮让她看不清来人。那人很快将厚重铁门掩上,高挑身材让埃瑟丝觉得有些熟悉。
“你很命大,伊莱。”沙哑嗓音透着一丝淡薄笑意。
“……约克……医生……?”埃瑟丝仰头躺回床板,她终于看清来人,是穿着医师袍的维诺亚·约克,显然她已经梳洗过,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外头罩着医师袍,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美腿,一头黑发紧紧绑在脑后,深邃轮廓透着一丝冷峻,彷佛无月之夜的眼眸直直盯着埃瑟丝,无比专注。
“对,是我,”维诺亚检视了下埃瑟丝,从医疗推车上拿出针筒,”我帮你注射一些抗生素,待会吊个点滴休息。“她动作熟练且俐落地替埃瑟丝打针,又从医疗车上取出点滴替她架设。
“能……松开……吗……”她企图起身,但绑带实在太紧,埃瑟丝根本动弹不得。
维诺亚瞥了她一眼,将点滴挂起,“我简单说明,”她弯下腰凑近埃瑟丝,说话间热气就呼在她脸颊边,“你掉进海里后怪物几乎将我们包围,狱警即时开小艇赶到岸边,她们有足够武器替我们拖延时间,你也是在那时获救。”
埃瑟丝眨了眨眼,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哪,就在中型快艇上。
“这里的老大是玛多典狱长,我只是她们的‘资源’,换句话说,要活命就得听她们的,”这时有人使劲敲打门板,要求维诺亚出来,她只好匆匆收拾器具,假造整理的声音,“我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你最好听她们的,别轻举妄动。”
狱警将门推开,却见维诺亚推着医疗车准备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维诺亚略高对方,垂着眼眸说话特别有震摄力。
“动作快点,我们还得去看另外两个家伙。”狱警往旁给维诺亚让路,关门前她瞪了埃瑟丝一眼,重重将门锁上。幽暗密闭空间又恢复宁静,如果不是被绑在床板,埃瑟丝简直要因获救而喜极而泣。
她打了个哈欠,一路逃亡实在太累,发昏的脑袋逐渐沉重,很快地陷入睡眠。
埃瑟丝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被推往另个房间,她缓缓睁开眼,走道灯光不断晃过,她盯着推病床的两名狱警,埃瑟丝不敢说话,只下意识抓紧囚衣,很快的她被送到一间宽敞的小型会议厅。
“这是最后一个吗?”埃瑟丝勉强支起头,桌边站了名年迈女人。
“是,典狱长。”两名狱警起手礼说着,然后在吩咐下离开会议厅并将门锁上。
埃瑟丝被绑在病床,她看见英格丽被捆在木椅,双眼和嘴都被封住,佛莉妲则被绑在柱子上,嘴也用胶带封贴,而穿着医师袍的维诺亚站在门边,她身边的还有戴着手铐的梅布尔。
“不容易啊,各位女士,”典狱长笑着拍手,她充满皱纹的面容并未让她看来苍老,反而一身笔挺军服和整齐束发给人严厉且Jing神的感觉,“能活着从地狱舰,不,狭格拉岛监狱出来的囚犯,确实有点能耐,我很欣赏你们这种人才。”
埃瑟丝无力仰躺,她咬牙不明白典狱长玛多的用意。
“虽然你们越狱成功,但可惜,你们还是归我所管,”玛多绕过桌子走过每个囚犯面前,“我手上有枪械、医疗、食物和庇护所,以这些作为优势,相信各位很愿意加入我们,毕竟这世界还剩什么?瞧瞧那些张口啃食人类的怪物,相信我,‘外面’有更多那样的东西。”
“我们已经在你手上。”维诺亚皱着眉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