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现在是世界末日,不怕的人才有毛病,例如佛莉妲那个疯子,她可从来没在乎什么丧尸或是死亡之类的,但你不同!”她轻拍埃瑟丝发抖的肩膀,“会恐惧、犹豫、有罪恶感──这很好,我必须这么说,这是件好事!只少你还存有正常人的价值观。”
埃瑟丝闭起双眼,沙哑的说道:“但我不想。” 这意谓着懦弱和胆小。
“拜托,别胡说了埃瑟丝,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能撑到光明来到的那天,你不会希望世界上只剩佛莉妲那种疯子吧?”夏洛特抿了抿唇,“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别让那样的日子来临。埃瑟丝,害怕不等于软弱,而且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还记得黛拉吗?我很感激你没有因为她的不理智而恶言相向,事实上她做了非常脱序的行为,但她就是害怕,而且吓得崩溃了,那样的人你也不会怪她,对吗?”夏洛特并不想拿这个做例子,但确实是血淋淋的教训,一个失控到神智不清的人再多指责也是多余。
只要是心脏依然跳动的生物,肯定会‘恐惧’,差别只在于‘忍耐度’罢了。
埃瑟丝迟疑了半晌,算是接受夏洛特的安慰。
“但我必须提醒你,埃瑟丝,”夏洛特疲惫地扭了扭脖子,严肃地看着她,道:“我们是一个团队,而团队最忌讳分裂和嫌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所有背叛都来自不信任,而不信任又是从厌恶开始。
简单来说,不平衡就会失控。
埃瑟丝渐渐垂下眼眸,她当然明白夏洛特的意思,这个团队里有太多不定时炸弹,而她也是其中一个,俨然就像是沉在海底的鱼雷,只要稍有不慎──砰!连锁反应会将整片海洋沸腾。
当埃瑟丝回过神时,她正一个人站在实验室门外。
装潢朴实的长廊空无一人,墙上挂着几幅森林油画,在她身后是用木板钉死的窗户,透过缝隙流泄出一丝光亮,这意味着此时是白天,她们已有许久不敢开窗即使在二楼也不轻易尝试。
不知怎么的,埃瑟丝觉得心神不宁,尤其是四周陷入寂静时,一种绝望的气息越发明显,这感觉曾经出现在判决瞬间,当她站在陪审团和法官面前确立判期时一切都失去应有的色彩。
曾经她相信自己会惨死于狱中。
现在她更相信会生不如死……
“嗨!你好!你是……埃瑟丝,对,她们说过你的名字,抱歉,我一时没想起。我叫朵琳·布朗,呃……算是新成员?我想是吧,很高兴认识你。”房内走出名女孩,她温暖的笑容彷佛春天绽放的花朵。
“很高兴认识你,布朗小姐。” 埃瑟丝快速地隐藏心底Yin霾并主动和她握手。当她被镇定剂施打时,佛莉妲在大学女生宿舍找到反锁在房内的朵琳·布朗,并勇敢得像名骑士般将她救出宿舍与伙伴同行。
真是感人。
“叫我朵琳就好,” 她有着一头柔顺金发,黑框眼镜让她看上去相当聪明。
“……你在这还习惯吗?”埃瑟丝看见她腼腆的笑容,道:“我是指……我们的队友。”她不确定佛莉妲有没有将所有人的背景介绍一遍,但听见对方表示大家都对她有善,甚至赞美佛莉妲是非常善良的人后,埃瑟丝确定狡猾的断颈魔隐瞒了某些事,尤其是关于犯罪和监狱的部份。
“埃瑟丝,我们正要吃午餐,一起来吗?今天是梅布尔做饭,我想不会比夏洛特昨天弄的义大利面难吃。喔,别说是我说的。” 朵琳热情的邀请她,让原本打算拒绝的埃瑟丝收回话,虽然她被维诺亚下令只能吃白面包配开水。
年轻女孩就像这年纪该有的样子,充满活力、阳光灿烂、青春美好。
她们快速下楼转进狭窄的厨房。
“午安!”朵琳踏进门槛时开朗地说着,她像宿舍女孩亲密地搭上梅布尔的肩,贴着她的背期待地看向锅里食物,“天啊!好香!这是什么?法国菜?”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像是饿极的孩子。
“蒜泥rou酱,配面包再好不过,尝尝?”梅布尔勺起锅内的食物,将汤匙递到朵琳嘴边,看着她用舌尖将rou泥卷进嘴里,微笑问道:“如何?”她眯着如酒酿般的琥珀色眼眸,语气听起来既慵懒又性感。
她就像太阳底下的猫,优雅且散发着魅力。
“好吃!太好吃了!梅布尔你以前是厨师吗?这是餐厅水准了!”朵琳替她捧过锅子放上桌,笑着招呼埃瑟丝坐下,“我去叫她们来,先别开动!我想大家一起吃会更美味!”女孩说完一溜烟地跑走了。
埃瑟丝规矩地拉开椅子时梅布尔悄声地走到她身旁。
“身体觉得怎么样?”她坐在餐桌上翘起修长美腿,宽松毛衣让领口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这几天你被勒令待在房内,简直就像……”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埃瑟丝的脸颊,将她耳边碎发勾起,“被约克医生软禁,不是吗?”
“医生认为我该休息,我也觉得……”话说一半,沾着rou酱的食指突然凑到埃瑟丝嘴边。
“尝尝看?”梅布尔眯着眼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