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灾难。
这一切的事情发生看起来实在太自然了,不会有人能想到这其中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季泽和陈冶非常满意这个局面,他们半点不担心池越能翻盘。
就像从前,陈冶想和夏稚搞一次,那个婊.子居然不同意,她以为她的清白值几个钱?陈冶不过随手发了个她和别人开房的帖,她就变成了别人眼里真正的婊.子,被群起攻之,根本没有谁会信她的话。
更何况池越脾气这么差,又不会和别人打交道,他还想怎么证明自己清白?比女的想证明自己不是婊.子还难。
事实也和他们想象的相差无几,池越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被全校人排挤了一年。可他们死都没有想到的是,再开学,池越和林栖分到了一个班级,还会和他和好。
这两个人不是见面眼红的死敌吗?都闹了一年了,居然还能和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再也不受他们控制了。
想到学校现如今风传的八卦,他终于发现,他也被流言蒙蔽了,池越和林栖根本不像传闻里说的那样针锋相对。
他以为自己可以Cao控舆论,以为自己绝对清醒,可以居高临下地站在山顶,看着一群人在舆论的浪chao里成为蒙上眼睛是非不分的走狗,然而到头来,他发现他也不过是被流言蒙蔽的其中之一,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他和他最看不起的蠢货们殊途同归。
季泽忍不住捏紧了烟。
被学校开除终究不好听,更何况季泽和陈冶现在高三,属于能被宽容的特殊时期,两家人本来想对学校施压,只是现在的明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妄为的明世了,学校提供了两个人的出勤记录,轻飘飘反驳了“高三再开除会影响孩子学业”的言论,近乎空白的出勤记录足以证明,这两个学生显然志不在学习,也不存在影响学业这种说法。
两家人还想再闹,然而看到如今的校董是谁后,也只能默默忍下这份憋气。
一星期后,学校正式通报了他们被开除的消息,学生们欢天喜地,仿佛送走了讨人嫌的瘟神。
季泽和陈冶直到周五放学才在学校出现,办完手续后,他们在楼道里见到了林栖和池越。
林栖懒洋洋地靠着墙,本来在和池越说话,听到脚步声,他话锋一转,微微抬眼,笑yinyin地说:“恭喜两位啊。”
陈冶攥紧拳,忍无可忍地说:“林栖,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同喜,”季泽手背上也暴出了青筋:“我看你和池越搞在一起也挺高兴的。”
陈冶像是终于抓到了什么不堪一击的缺点,故意露出嫌恶的神色,目光在林栖和池越身上转了一圈:“你俩同性恋都不嫌恶心?”
池越终于抬起头。
他虽然当了一年穷凶极恶的校霸,然而学校里也没有几个人真正见到他发火的样子,学生们所说的“凶狠”,也只是他平常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他五官偏锋锐,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很凶。
但他现在长眉低低压着,像一把出鞘的剑,眉眼之间尽是冰冷的戾气,不善地盯着陈冶,没有丝毫掩饰情绪的意味。
陈冶起初还能和池越对视,然而没多久,他就在不知不觉间往后退了一步。
“还好吧,反正比只会造谣生事的你们高贵。”林栖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忽然站直身体,抬手把监控摄像头扭转了方向。
陈冶:“?”
陈冶和季泽利用没有监控这一点抹黑赵骋的时候,绝没有想到过风水轮流转也能转到他们头上,林栖转过摄像头后,池越毫不犹豫地上了楼梯,把他们两个人踹了下去,默契得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学校里的人走光了,这条楼道也不是常用的楼道,没有谁能发现还有人在这里打架。
“妈的。”陈冶重重锤了一下墙。
一年多以前被池越打到鼻青脸肿的噩梦重现,然而这回,没有谁会再替他们主持公道。
季泽摸了摸出血的嘴角,也骂了一声:“Cao。”
他的跟班团们没有一个人和他们共进退,在林栖拿出一桩桩证据的时候,那群人怕殃及到自己,忙不迭和他们撇清了关系,此时此刻,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战败的呼吸声。
而这时的林栖和池越已经走远了,他们俩没有各回各家,而是一起不急不慢地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也没有停下脚步。
以他们这种步行速度,严叔的车没法跟着,只好先往附近的停车位开。
林栖看着前路,声音里含着轻快的笑意:“你打架的时候还挺凶。”
池越警惕地竖起耳朵,十分没有可信度地说:“我不打架的。”
“……”林栖瞥他一眼:“我是在夸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是吗。”池越松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很紧张。”
林栖换了种非常柔软的语气,轻轻喊了一声:“池越。”
这两个字仿佛是凛冬里散发着暖雾的温泉,池越快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