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虎坊路的阡儿胡同,去於鸿全租住的大杂乱找他,见到这个笑眯眯的瘦弱男子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北风呼呼的刮着门窗,四个男人坐在北屋的厢房里围着炉子喝酒,吃鸿全媳妇下的鸡蛋面。
“大喜,别忙活了,我们随便吃吃就成。”邱瑜平有点看不过去,鸿全媳妇大喜都睡下了,还给人家吵了起来为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做饭,
大喜长着一张圆润的脸庞,身材丰满,和她男人俨然是相反的类型,她又给四人炸了一盘花生米,这才擦擦手爽快的说道:“客气什麽,都是自己人,你们吃着,我哄孩子睡去,要不一会又闹了。”说完就推门走出了北房,人家老爷们自有话说,她一个女人家就别乱搀和了。
见到媳妇出了门,鸿全才压低了声音问:“出什麽事了?”
鲁林生摘下眼镜,舒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们让人盯上了。”
“警察?”鸿全很困惑,以这三人的手法应该不至於让别人抓住把柄的。
平子摇头:“是一夥贼道士,把我们三一网打进了,还好我们找机会逃了出去,要不现在就该被押着去蒙古了。”
鸿全放下酒杯点点头,连忙提议:“这里也不是太安全,得给你们找个能藏身的地方,明天我出去看看,越靠南边人越少,不容易引人瞩目。”
“这事儿就麻烦你了!”李晋刚把一大碗面条吃完,顿时觉得活过来了,现在他只想睡觉。
“客气什麽,咱们都是亲兄弟,晚上就在这屋睡吧,我爹妈刚回天津,床正好空着,不早了,你们也歇着吧?”他看得出来这几位都很疲倦,炉子上有热水正好可以让他们擦洗一下。
邱瑜平赶忙起身说道:“全儿,你也休息吧,每天练场子也怪累的。”对方这麽帮忙,也是缘於过去曾受过他的接济,旧时在天桥卖艺维生的人基本上都仅够温饱而已,现在鸿全和王胖子搭档在西单弄了个摊位,生活才算有了点起色。
鸿全嘿嘿一乐:“行,今个就不拉晚了,有话明天说,我睡觉去了。”
屋子里又剩下三人,李晋先打了水洗脸,洗脚,把脚伸进热水盆里的时候疲劳顿时烟消云散,他不由得说了一句:“爽快!”
鲁林生笑着说:“你啊,只要有吃有喝就没烦恼了,倒也算是个优点。”
“那当然了,平子,帮我把毛巾递过来。”他转头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师弟,觉得他似有心事。
邱瑜平“哦”的应道,连忙走过去把毛巾递到了他手中。
“你先洗吧。”鲁林生对平子说,他动都懒得动了,先躺了下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邱瑜平觉得身子都是粘的,只好脱下上衣,换了干净热水蹲下身擦洗,也顾不得李晋在旁边瞪着大眼珠子看了。
李晋坐到床边,低声道:“平子,你得正经吃饭,这麽瘦怎麽行,以前师傅就老骂你。”对方身材瘦弱,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纤细了,不仅如此还很滑,他们下墓的时候无意中碰到过师弟的脸,嫩嫩的面皮比女人还细呢。
“我吃的少,不耽误干活就成。”他用了点肥皂,要不总感觉洗不干净。
他擦洗完,就披上了褂子,转过身的时候李晋还在盯着自己,这让他有点不自在。
二哥摸摸下巴,低声说:“我想起十六年前师傅带你回来时的情景,你那时候也就比坑头高一点儿,总不爱理人。”
他把水倒到院里的下水道内,就转身回屋,关上门,爬上了床,他们三个一直是大哥睡最外面,二哥睡中间,而他年纪最小所以给了个优惠,睡最里面。
平子“嘘了”一声,告诫李晋别再说话了,会打扰大哥休息。
李晋点头,也躺了下来,但是他暂时睡不着,估计是晚饭吃多了,总想找人唠嗑,尤其是很久不见的师弟。
於是干脆悄声说:“再和我说说话吧,等风头过去你打算怎麽办?”
“不行就偷渡去香港,总之中国不能再呆了,不然没完没了的找咱们麻烦,日子没法过了。”他小声说道,自己现在担心的只是大哥二哥的老婆孩子,他倒是无牵无挂,这方面无需担心。
李晋叹了口气:“说的是,我那娘们和臭小子也不知道怎麽样了。”
“别瞎Cao心了,还是想想咱们的处境吧,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们倒下去了他们就真的无依无靠了。”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轻轻盖好被子转身睡觉去了。
李晋有些郁闷,这次被抓他心里就一直很慌,以前也经过大风大浪却从来没这麽无措过,难道真的是劫数到了?
他侧过脸望着平子的背影,身体却不知为何越来越热,他们三个有好几年没在一个炕上睡过了,而师弟身上就像抹了法国香水似的,不,比香水还香,还甜,就像女人身上的味儿,而且是长得很标志的女人。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对方的後背一下,但邱瑜平此时却已经进入梦乡了。一个堂堂的男人怎麽身上会有女人的味道,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又禁不住把手伸向了对方的腰间,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