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尖叫声锐利而刺耳,白柏后退了几步,不再尝试与他对话。
他安排下人做了些米粥,想来白榆许久未吃些正常的食物,还需先喝些粥养养胃口。
白榆见他退后了,又重新缩回被褥里,抱着膝、埋着头,缩成一团,许是自己也觉得累,索性不再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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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避雷:受是真傻,失智的傻(其实是薛定谔的傻),由此可见攻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欢迎捉虫!
还是照例求下小黄灯,笔芯|?˙??˙)?
第2章
五皇子失踪一事在他被挪去了王府好几天后才被发现。
白柏故作震怒,把冷宫上下那群人大大小小重罚了一通,也算是他们平素为攀附皇后苛待白榆的报应了。
然后下了令,让人随便找找——找不到便算了,好似这并非一件值得大动干戈的事。
宫人闲聊时不免可怜一番五殿下,心道皇家真是亲情淡薄,白瞎了五殿下一张俊秀的脸。
白柏头几日去王府还很勤快,他发觉,若是他亲自去喂白榆喝粥,白榆便乖顺地喝了,但若是换了旁人去——不论男女,他一律不接,甚至不停地哭闹,就像那粥里有什么毒药般,几下给弄翻了,全洒了,才停下闹腾。
可一旦他说话,总是没几句,白榆便又崩溃了般疯疯癫癫地叫嚷着,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一次两次还没什么,次数一多,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厌烦,连最初那点怜惜的悔意也被疯子的叫声喊散了。
白柏便将他晾在了王府,一连一个月都没再去过。
直到冬月霜雪时,他似是回想起什么,心下又劝着自己。
稚子何辜,到底是自己亏欠他许多。
他便又让冯宁备了马,去了趟王府。
虽然白柏整整一月都未曾再来王府,但府中的人俱是不敢怠慢。
下人原先当白榆是傻子,兴许吃饭需要喂。毕竟陛下每次来都要亲自喂上几口,可他们小心翼翼地各种尝试后,发现白榆不吃。
陛下不来时,婢女愁得一直在掉发,这要是把这位公子又饿着碰着了,她该如何是好啊。
她愁得来回踱步,结果这时白榆醒了,直接略过走到案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除了他起身后一直赤着脚,用小匙?着吃时撒了些米粒菜叶在桌上,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婢女:“……”
她突然想起兄长家的小孩子吃东西,也是这样撒米粒,还很固执地不要别人喂。
但白榆还是很疯,摔坏了府里不少东西。
有时吃着东西忽然疯症发作,也不知他看着瘦骨嶙峋的,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掀了桌子又躲回榻上卷着被褥。
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
白柏再来时,他正盘着腿坐在榻上闷头啃着红薯。
乍一见白柏,吓了一跳般,手上的红薯滚到了地上。
他眨巴着眼,抬头看看白柏,又弯腰拾起那红薯,拍了两下准备继续吃,被白柏捏着腕拿走了。
“我的……”白榆委屈地嘟囔着,他心想,那是今天最后一块了。
白柏道:“脏了。”
“可不是还没臭吗?”白榆仰起脸来,蔫声道,“那就是还能吃呀。”
白柏心底的歉疚忽然更深了。
白榆幼时分明也算得上娇生惯养。
白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时隔多年,小儿子不在疯癫状态下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
……可怜。
他伸出手想去摸摸白榆,又顿在了半空,没碰他。
白榆现在疯症没发作,整个人便呆呆傻傻的,见白柏把红薯扔了,气得皱眉。
他的气色比之一月前,倒是好了不少。脸上很白净,颊上也许是火炉熏热的,暖洋洋的热气教他泛着些红润。
虽然还是很瘦削,身子骨像纸人一样单薄,给人一种瓷娃娃的感觉,好像一碰就会碎。
白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没再自称“朕”。
白榆歪着头看了他半晌,迟钝地点点头:“……父王?”
“嗯。”白柏应了声,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额头。
这回,白榆倒是既没躲,也没挣扎了。
大抵是他潜意识里对“父皇”有所抗拒,许多事都忘了,懵懵懂懂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地用着多年前的旧称。
白柏早有预约燕神医,此番正巧他得空,便派人宣了燕神医秘密前来——至于为何不将白榆“放出冷宫”,而是以失踪之名,他是另有些其他思量的。
他那时想,自己再怜惜白榆,他也是傻了,治好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不免令他有些失望。
燕神医带着药童仆仆而来,白榆见来人是个捋着山羊胡的老头儿,还是陌生的面孔,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