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修书予本宫兄长,让他派人去旧王府查看一二。”
而干安殿内,白榆尚在安心睡着觉,窝在软榻上,轻轻地打着呼。
燕神医一把年纪了,又被侍卫“请”进来,刚进干安殿,就被满地的羊毛毯吓了一跳。
他未曾料到一别数月,白榆享受的待遇就翻了番,还与皇帝睡在同一个寝……
燕神医惊了。
他年迈的脑子里涌现了一个龌龊的思想。
白柏放低了声音,问道:“他识字,似乎还能认得人,还会记路,神医,您再看看。”
燕神医在榻边给白榆把着脉,道:“回禀陛下,具体如何,草民还需等……小公子醒来后再判断。”他看着白榆这副安然的睡颜,又道,“比起数月前,贵人的确好转不少。身体也比之好了许多,只是……”
只是这性事近来未免过于频繁,这……燕神医的脸色臭了几分,不知该怎么开口。
白柏有些眷恋地抚摸着白榆的脸。
燕神医选择性眼盲。
他松开握着白榆手腕的手,退到一旁,捋着自己已经花白的山羊胡,喝了宫中一壶上好的龙井给自己压压惊。
白榆这才悠悠转醒,揉了揉水雾迷蒙的眼,坐起来时松松垮垮的里衣斜在身上。
白柏给他系上衣带,梳洗一番后,才领着白榆去见燕神医。
白榆呆呆地跟着,有些紧张地攥着白柏的衣袖。
他很温柔地吻在白榆额上,轻轻拍着小榆的后背,哄着:“没事,没事。”
燕神医观察着白榆,许久才道:“此事本就希望渺茫,草民只能尽力一试,除去服药之外,还需施针……只是贵人清醒时,恐怕不好下手。”
白榆可不想被扎成个刺猬,他怕疼得紧。
白柏点点头,又问道:“神医,朕再劝劝他……今日有劳神医了。冯宁,找人送神医出宫。”
燕神医谢了旨:“药方草民已交给这位公公,草民明日再为贵人施针。”
他想到个好法子,大可借施针一事做文章,让陛下节制些。
燕神医委实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能目睹这等皇家秘辛……又喝了一壶龙井,才走了。
白榆斩钉截铁道:“我不要。”
白柏摸摸他的眉头,劝着:“施针是为你好。”
他的脑袋都要摇成拨浪鼓了,声音陡然拔高:“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疼,疼……”
语气骤然变为哭腔,他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白柏,一边比划一边委屈地说:“好长好长,好长的针,疼,我好疼,我不要,我怕。”
白柏一见他这幅样子就心疼,捋开他因泪水贴在脸上的发,抚着他的头:“小榆,莫怕,我在……届时我就在旁陪你,不会有事的。”
白榆把眼泪和鼻涕泡悄悄蹭在了龙袍上,他噘着嘴,明显是卖惨没成功,对回答感到不悦。
白柏自是看见他那些小动作,有些发笑,不过见白榆并没有之前那么抵触,故意要把白榆往怀中揽。
白榆忸怩极了,左躲右躲躲不开,和自己先前蹭上去的鼻涕泡泡来了个亲密接触。又想起往后还要扎针,委屈涌成一股哭了出来。
边哭边含糊不清地痛骂着白柏。
白柏见他这样,更想欺负白榆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哄了又哄,结果又被小狗似的咬了一口。
白榆冲他吐了个舌头:“略——”
不多时,没穿多久的衣衫又不翼而飞,白柏昨夜惦记着今日燕神医要来把脉,并未为难白榆。现在燕神医走了,白榆还在勾他火挑衅他,他把白榆抱着干透了。
白榆还没从哭里缓过劲儿来,还在抹眼泪打着嗝,双腿紧紧地缠在他腰上,身无所倚只能紧紧地抱着白柏。
他气愤不过,又咬了一口。
燕: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迫奔赴吃瓜第一线 我的苦谁能懂
第15章
干安殿中,安神散的气息带着清香,自熏炉中缓缓腾起,缭绕在殿内。
天光破晓不久,未至东隅,殿内还燃着宫灯,通明如白昼。
白榆醒得早,只就着白柏的手喝了一小碗粥,他现在裸着上身趴在床榻上,等着燕神医施针。
白榆悄摸摸地想用余光去瞟那针长什么样子,还未看到,便被白柏捂住了眼。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眼上,他又眨眨眼,小扇子似的睫毛扇得白柏有些痒。
白柏拍拍他的背:“放松,不疼的。”
鬼才信不疼。
白榆撇撇嘴,他才不信。
视觉被挡上,他又觉得有些害怕,想咬牙,却蓦然被捻进来的一根拇指抵住了,那人还在他耳旁道:“觉得疼便咬我。”
白榆觉得他简直是奇怪。
不料白柏又说:“我最喜欢被小狗咬了。”
每天都在各种时候咬白柏的白榆觉得他在冒犯自己,但又没想明白他在说什么,迷迷糊糊间,才发现燕神医已经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