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般,他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个他亲眼看着坠落的身影,那个消失了三十多日却让他几欲心碎的身影,那个他觉得此生已经不会再出现的身影,此时明明摆摆地出现在他面前。
沈迟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些在他心里打了很多草稿的话,其实在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舌头却像打了结,一点都说不出来。他只会听从着自己的双腿最本能的意愿,慢慢地走进。他多想几步走到他面前,然后将他抱在怀里,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但是他却怕了,他怕面前这个身影只是他的臆想,他怕自己太过于激动会吓到他,怕这只是他的幻影,自己一靠近,就消失不见了。
他甚至都忘了,清梅已经告诉了他,晏时君还活着。
沈迟川好不容易才张开了嘴,声音都是颤抖的:“……是……是你吗?”
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晏时君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家丁站起来,一棍子打在沈迟川的身上,后背的新伤带旧伤,他猛地吃痛跪了下来。
晏时君的瞳孔猛然一缩,那一棍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他也跟着疼。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30多天的压抑,还是抵不过一招相见。
他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心疼,还是在看到他倒下的时候忍不住上前将他扶起来。
沈迟川紧紧地拽着他的前襟,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反问:“你是晏时君,对不对?你没死,对不对?”
虽然他已经从清梅那里知道了晏时君没死,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又是另一番感受。
就好像是自己被人许下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诺言,但是他却甘愿为了这个不明结果的诺言牺牲自己的一切。直到见到了晏时君,这个诺言才真正得到了兑现。
第八十章 追
李哲站在门口看呆了,想要上前,却被沈迟川一眼瞪回来。沈迟川条件反射似的抬手去拿剑,却拿了个空,蓄势待发的杀意却不减半分:“是你将他困在这里的?”
李哲被吓得后退两步,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本着丢命不能丢面子的信念,硬着头皮又站了回来,声音颤抖着,但还是执意倔强地挺直了胸脯回他:“是……是!”
沈迟川手掌聚力,丝毫不打算给他半条生路。在晏时君心里,李哲只是孩子气了些,本质上没有什么坏心思。见沈迟川又要发怒,急忙按住他的手,起身直接挡在李哲前:“他没有害我,他只是年纪小,孩子气了些,你别伤害他。”
沈迟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一字一顿:“你、护、着、他?”
他这才跟自己分开一个多月,就有了新欢?
当初护着李慕禾,现在护着这个臭小子,合着他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吗?
晏时君见他误会,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李哲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硬要插上来一句:“我们就是那种关系。”
教主大人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
瞪得李哲往后退了两步,小声补充了一句:“我们就算现在不是那种关系,将来也会是那种关系。”
沈迟川直接反手把一旁的石榴树的枝丫给拽下,可怜的石榴树根本支撑不住教主大人的蛮力,晃悠了两下,直接就折了一个“胳膊”。
沈迟川一手执树枝,正对着李哲,这架势仿佛都要把手里的树枝当成长剑一剑戳进对方的心口:“谁给你的胆子敢肖想他?”
李哲被娇惯着长大,哪里见得这架势,大眼睛水汪汪地看向了晏时君:“哥哥……”
晏时君:……
谁来救救他?
“哥哥,我害怕……”李哲这么一张任谁都不忍心拒绝的好皮相成功将晏时君收买得彻彻底底,他抓住了沈迟川手里的树枝,“你别难为小孩。”
“难为小孩?”沈迟川刚刚重逢的喜悦都快被磨完了:你是不是对小孩有什么误解?这么大叫小孩?
沈迟川怒极:“我今日一定杀了他!”
“好啊!”晏时君也气了,“杀!杀!杀!沈迟川,你除了杀人还有别的想法吗?”
“晏三也是,那个镇子上的居民也是,你只会杀人是吗?”
晏时君身为现代法治社会长大的新新青年,对于这个动不动就敢打喊杀的教主大人真的是服得彻彻底底。
沈迟川的手颤了颤:“你生气了?”
晏时君深吸一口气:“你伤好了就回去吧,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打扰。”
说罢,晏时君直接就走出了安王府,被沈迟川这一闹,门口的守卫都折损了大半,都躺在地上抱着胳膊抱着腿疼得哭爹喊娘,不用说又是沈迟川的手笔。
李哲跟在后面,有沈迟川跟在旁边,他只好站在角落里,探出来一个脑袋,轻声道:“哥哥。”
说着他就要上前来拉住晏时君的手,沈迟川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一个移形换影挡在李哲跟前,眼神恶狠狠地又瞪了回去,瞪得李哲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