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比他更快,截口道:“他聪明,我也不笨。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傻子?”
善初总算明白,为什么艾米莉把施箫奈推给自己了。
这个施箫奈,可真是个硬茬。
油盐不进,最惨的是,他和英国主流贵族不一样,他不要脸。
一般上流社会的人都讲个面子,就算不答应,也不会撕破脸。
而施箫奈不一样,他的爱好就是撕破脸,撕得越破越好。
这种人是极难对付的。
然而,这是善初要求“干实事”后接的第一个任务,他要是搞砸了,以后恐怕就只能被发回去做闲人了。
善初脑子飞快转动,尽力调动前世的记忆,搜索一切关于施箫奈的信息。施箫奈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讨厌什么?他又喜欢什么?
尽管有前世记忆,但善初对施箫奈的了解还是不多,他仅仅知道施箫奈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对英国贵族的法则不屑一顾,而且自尊心很高。
他便往前一步,改用中文说:“我理解您的意思了,但其实你说的不全对。”
听到善初说中文,施箫奈反而用正眼看他了。
不得不说,施箫奈真是大美人,一双凤眼直视自己,真真风姿绰约。
善初继续说道:“格雷伯爵并不是只花别人的钱。他可是承诺了会拍卖自家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施公子不肯捐赠,知道说您是不愿替人做嫁衣,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拿不出比他更厉害的拍卖品。”
施箫奈薄唇勾出一笑:“激将法?”
“不敢。”善初垂下眼眸。
施箫奈却说:“我不吃这一套,不过呢,看在你还有点儿意思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善初抬眼看向施箫奈。
施箫奈施施然站起来,摘下盘住头发的玉簪,一头乌发便如瀑布泻下。他却不管,只将玉簪往窗外草坪丢下去,转身对善初一笑:“你把玉簪捡回来,我就捐。”
善初叹了口气:“高空抛物伤人是犯罪,您该庆幸没砸到人。”
听到善初这话,施箫奈竟觉得有些好玩,笑道:“你倒是比传闻中有趣一些。”说着,施箫奈指了指外头:“去吧。”
外面乌漆麻黑的,草坪那么大,找起来也是一番苦工。
施箫奈这是故意为难他。
艾米莉熟悉多国语言,能听懂中文,看着这一场好戏,嘴角都忍不住上扬,笑着劝道:“善初,快去吧。这次成不成功就看你了。”
善初也改回英文频道,回答说:“好的。”
艾米莉更是心花怒放,认为自己得胜了,可以看善初出洋相了。
谁知,善初却不挪动,只定定看着施箫奈。
施箫奈也看着善初:“怎么了?”
艾米莉催促善初说:“你快去啊。”
善初却道:“簪子还在施箫奈的手里。”
艾米莉一怔:“什么?”
善初指着施箫奈宽松的袖口:“就藏在这儿,他刚刚没把簪子扔出去。只是普通的障眼法。”
艾米莉有些惊讶。
施箫奈却露齿一笑,挽起松垮垮的袖子,果然露出了握住玉簪的手。他说:“确实是这样,就跟逗狗儿似的,假装把托盘扔出去,然后让狗儿跑出去追空气。”
艾米莉更惊讶了。
施箫奈对艾米莉耸耸肩说:“这样的伎俩确实是能糊弄狗,但骗不过人。”
艾米莉脸色发红:施箫奈这意思不就是说自己是狗吗?
善初没在意,还是淡淡笑道:“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施公子愿意捐赠了吗?”
施箫奈凑近了善初,身上那股冷冷的兰花香便笼罩上来。善初看到施箫奈伸出了白玉般的手指往自己胸前的口袋一勾,顺势将玉簪放了进去:“送你了。”
“啊,这是什么?”
——一把沙哑的变声期青少年音传来,因为这嗓子太难听了,所以辨识度也奇高无比。
故而,所有人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托比。
不过,当善初转过身的时候就发现,来的人不止是托比以及哲夫。
哲夫看向善初,露出温柔的微笑:“真巧。”
善初也笑笑,从口袋里拿出那根玉簪,说:“感谢施箫奈少爷捐赠给‘格雷基金’的白玉簪。”
“玉?玉有什么稀罕的?”托比冷嘲道。
善初对于托比的“不识货”其实也不意外,事实上,西方人对玉器似乎天然无感。在拍卖行里,玉器经常是不值钱的,没有瓷器贵,也比不上金器。
西方人天然的喜欢黄金以及各种有色宝石,也能鉴赏瓷器,但似乎就是对玉器不太感冒。流传中国的“黄金有价而玉无价”之论,他们是不太认可的。
善初也不想和托比哔哔到底玉器值不值钱这个问题,价值观和文化差异这种事情可不是靠嘴炮就能弥补的。
善初但笑道:“施箫奈少爷的心意弥足珍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