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说:“如果是这样,艾米莉小姐的家人可能会考虑起诉你。”
哲夫心里咯噔一声,紧张起来。
他到底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心智不太成熟,又未曾经过什么风浪,骤然听到要吃官司,也是慌了一瞬。倒不是他怕打官司,毕竟他家请得起最贵的律师。他怕的是对家也请得起最贵的律师!
他欺凌善初可以肆无忌惮,但当碰上和他一样的贵族时,他就突然懂得人情、尊重和妥协了。
校长也通知了哲夫的家人。哲夫的家人顿感棘手:“如果只是欺负普通同学就算了,怎么还惹上了艾米莉?”
最后,哲夫家人考虑到自己理亏、而且对家也是贵族,便低头妥协了。
他们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愿意让孩子尚未成年就吃官司。
于是,雅典学院发布了一则公告,澄清了事实:艾米莉没有指使体育生霸凌同学,主使者的是托比。
没错,托比。
托比作为旁系亲戚,被哲夫家推出来挡枪了。
哲夫的母亲一脸振振有词:“反正托比本来就是坏学生,爱霸凌同学,和我们家哲夫可不一样!”
而托比家仰人鼻息,也不得不答应:“我们也很高兴能帮上忙。”
托比红着眼眶,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最后,艾米莉得到了托比的公开道歉。
托比吃了处分,两个体育生被勒令退学。
哲夫私下也跟艾米莉道歉了。
艾米莉可一点也满意,还跟善初抱怨:“我还以为能让哲夫脱一层皮呢!结果他还是一点儿教训都没吃到,就是不痛不痒地道了个歉!”
善初却低声说:“我看托比好像就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他不服气?凭什么不服气?”艾米莉冷笑,“他们家一点钱都没有了,还得维持‘上等人’的排场,一直靠着哲夫、泰坦和布莱顿几家人的接济。别说是顶锅了,就是跳河,托比都会照办的。”
善初微微颔首,叹了口气,说:“我一直还挺羡慕你们这样的家庭的,但没想到其实是那么的复杂。”
艾米莉也叹一口气,说:“对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不自在的地方。”
“但是你知道我有多想成为你吗?”善初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艾米莉,“不是因为你的家世和美貌,而是即便你身处那么泥淖的地方,还是那么优雅美好。”
艾米莉闻言,赧然低头,说:“我哪儿有这么好?”
艾米莉真觉得自己太愧对善初的称赞了。
但她有所不知,“你知道我有多想成为你吗”不过是【绿茶夸夸模板套句】之一罢了。
这些夸夸套句出口是不过脑子的,善初张嘴就来,简直是一种本能反应。
善初回去历史班上课,发现托比已经不见了,心中惊讶。
布莱顿则脸色严肃地告诉他:“托比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我已经警告他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善初怔然道:“这……这不太好吧?毕竟大家都是同学……”
“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个学科。及早更换也是好事。”布莱顿脸色冷峻,他稚嫩的脸庞隐隐透出未来那位“布莱顿勋爵”的气势。
善初继续茶道:“我听说你家和他们家的关系不错,可不要因为我而伤了和气啊。”
布莱顿冷道:“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说着,布莱顿目光放到善初脸上,冷峻之色立即冰消雪融,露出暖意:“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善初感动地说:“你真的太好了……但是……”
布莱顿问道:“怎么了?但是什么?”
“但是你知道我有多想成为你吗?”善初一脸钦佩,“不是因为你的家世和俊朗,而是即便你身处那么高贵的位置,还是那么富有同理心。”
布莱顿被善初这样热情地赞美,雪白的脸庞都熏红了:“我、我也没那么好……”
“你有的。”善初温柔地说,“布莱顿,你是我见过最单纯、最善良的男孩子。”
下课之后,善初整理好了东西,便先行离去。
回宿舍的路上,善初竟然遇上了托比。
托比站在路边,嘴角紧绷,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而这时候,托比身边还站着一个哲夫。
善初眼睛眯了眯,冷意一闪而过。
不过,他很快就露出那副大家所熟知的天真烂漫表情:“你们是在这儿等我吗?”
哲夫拎着托比的衣领,说:“我带他来跟你道歉。”
托比咬紧牙关,一脸屈辱地看着善初,半晌挤出艰难的语气:“对不起,是我……是我让人来堵你的。都是我做的。”
看着托比这丧家之犬的狼狈,善初心里的快意很少,反而更多的是同情:真可怜啊!平时那么嚣张,其实不过是人家的狗罢了。
善初一脸无害地说:“嗯,我知道了。”
托比眼中充满愤懑之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