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美妙宁静的夜晚。市中心的音乐厅里,正是着名青年钢琴家柯隆先生的独奏会。肖邦悠扬动人的旋律环绕在整个华丽的演奏厅,数千听众无不为他高超的演奏技巧而倾倒。
突然,毫无征兆地,灯灭了。先是舞台上的一盏,随即是观众席的照明接连暗下。据听觉灵敏的家伙说,耳边传来过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但总之,当电力恢复时,柯隆先生的演奏会已经在宣告中止——最重要的表演嘉宾,在灯重新亮起时,从舞台上离奇消失了。
穿着制服的值班经理很快走上舞台说明情况,可没有人在乎,只因为底下的男男女女立刻联想起一个未经证实的传闻。他们害怕地看向彼此,既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讯息。也想寻找些其他的安慰。
但不得不说,他们的直觉是正确的。
在黑暗笼罩的时间里,年轻的柯隆先生已经被粗暴地戴上黑色头套,手臂反剪,戴着手铐脚镣,押送到一座不起眼的地下设施。
这是无数没有名字秘密机构中的一处。卡特坐在亮如白昼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随意翻阅着柯隆的档案。他是个三十岁出头,金发碧眼,高大结实的男人。优秀的血统及家族背景,令他得以加入到最中枢的秘密机构,花样百出的手法使他很快获得了不错的评级,在这样庞大冗余的组织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迈开步子,闲庭信步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柯隆保持着被捕的装扮,被严密看守在这处正方形的房间。他四肢被固定在墙上,左右各站着一个持枪的警卫,目光凶狠,死死盯在罪犯身上。随着铁锁转动的声音,两人整齐划一地对着卡特致以军礼。
“卡特上将!”
他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等两人消失,卡特的目光将柯隆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他像极了正在狩猎的狮子,而柯隆就是弱小的绵羊。他将几步走到柯隆面前,粗暴地隔着头套捏住他的下巴。
“柯隆先生?”
冷冷的声音传入柯隆的耳朵,他想躲避般移开自己的下巴,但卡特的压倒性的力量使他无法反抗。
“我是你的调查官,卡特,希望我们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他边说边揭开柯隆的头套,对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男人不赖,卡特暗暗感叹。他生了一张与自己截然相反的脸,茶色微卷的头发,褐色的眼珠,略带苍白的肌肤与瘦削的身材,是这场审讯游戏的完美候选人。
柯隆的脸上全是汗,散着的头发无规律地粘在额头。虽然有些狼狈,但他还算清醒地辩解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卡特笑了,用手里的装着档案的信封嚣张地蹭了蹭柯隆苍白的脸颊,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他故意放慢手里翻阅的动作,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感叹词,绿色的眼睛牢牢盯住锁在墙上的音乐家。记录上显示他通过音乐,传递着可疑的信息,鼓动着人们投身革命。毫无疑问,今晚这场音乐会,已被评为S级的重大危害事件。
“柯隆先生,希望调查结束后,我仍能对您使用这个尊敬的称呼。”
“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当然,我会问清楚的。”
卡特将记录展现在柯隆面前,说道:“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柯隆仔细辨认着印刷的字迹,尽管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卡特惊人的观察力仍帮助他敏锐捕捉到了柯隆转瞬即逝的动摇。卡特没有拆穿,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这场狩猎结束得这么快。他一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居高临下再次确认道:“柯隆先生,您对这些指控怎么看呢?”
“无稽之谈!”柯隆苍白的脸因激动而恢复了一些血色:“我只是个钢琴家!”
“钢琴家?”卡特笑了。他松开手,将材料在柯隆面前轻轻撕了个粉碎。看到雪片般掉落的纸片,柯隆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他的手在柯隆Jing致的西装垫肩上拍了拍,评论道:“那我想现在该听听你的说法了。”
卡特的皮靴慢慢踩在柯隆不能动弹的脚面上,黑色锃亮的皮鞋渐渐凹下去一小块,柯隆感到一丝丝底下传来的疼痛,但幸运的是,尚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上面说的音符,字典一类,我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懂?”卡特加大了脚上的力道。他希望柯隆长了一双漂亮的脚,这样就可以在摧毁的时候,获得更大的成就感。
“根据调查,您每次在弹奏鸣曲的时候,都会在同样几处地方,故意弹错,圆舞曲,即兴曲,同样的曲子,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能错得这样统一,该说是钢琴家的天分吗?”
“这,也许是我的肌rou记忆。”柯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态度。
“肌rou的记忆?”卡特眼里闪过一丝光,他夸奖道:“我也很喜欢这个词,也许马上就有机会,让您了解下我所谓的肌rou记忆。”
他取出腰间的警棍,抵着柯隆的下颌线,贴着他身体的,描出一圈奇妙的轮廓。巨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