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笑意。
两人从小长大,在外人眼里沈修瑾看着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但她能看出来,这会儿他已经手足无措了,要是再逗逗,估计还能害羞。
“跟师姐说说,那个谢孤悬,你真把人家欺负哭了?”
浮屠大咧咧问道,显然她听到的流言,已经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沈修瑾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长这么大,师父师姐放在书房里的那些话本他不是没看过,这两年又在外历练,哪里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师姐,没有。”
他声音听上去都不似平时那样冷冽,眼神无措地看着笑意盈盈的师父师姐。
“那人家哭了?”浮屠没有放过逗他的机会。
沈修瑾终于有能解释的一点了,说道:“谢师弟性子娇软,平日里也爱哭。”
所以不是他弄哭的。
末了又想起那天谢孤悬是因为旧伤疼痛而哭,他又解释:“那天谢师弟是因我那一剑旧伤复发,我去看他。”
“哦。”浮屠拉长了语调,噙着笑意问他:“小瑾倒是了解人家。”
沈修瑾:……
好像说什么,师姐都能绕回去。
可他不擅长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不清,明白过来师姐故意逗他,于是便在心底轻叹口气,颇有些无奈。
“好了,该忙正事了。”
天霄真人见他这样无措,到底心疼嘴笨的小徒弟,就开口拦了浮屠。
“师父,药。”沈修瑾将东西递了过去,
“对了,小瑾,五个月后宗门大比,记得拿个第一,好杀杀那几个老东西的威风。”
浮屠进炼药房之前,跟他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师姐。”他点头应道。
两人说得都这样轻松,浮屠语气带着对口中那几人的不屑,至于沈修瑾,他只是认真答应,也会尽力去实现,至于最后结果如何,到时候就知道了。
十几年前,浮屠结婴后,在那次的宗门大比中,拿到了元婴第一,在她眼里,自己师弟天资如此高,拿个第一不在话下。
天霄和浮屠都进了炼药房,沈修瑾看着房门关上,想到五个月后的宗门大比,自己该闭关了,修为已到金丹巅峰,结婴也到了时候。
他想了想,没有回房间,再次御剑离开。
通天神树一事,除了他和谢孤悬,至今还未有其他人知道,他这次过去,就是想商议这个,通天神树对谢孤悬旧伤有用,或许对师父的病也有好处。
还有飞仙令,那天他被十几个金丹期修士围攻,若不是谢孤悬抛出龙骨伞,他也不会那么快夺过来。
那天师父直接带他走了,根本没有停留,没人知道谢孤悬的相助,谢孤悬也从未开口跟旁人提过,但他记着。
*
灵鹤殿前。
想起半个多时辰前听到的那些,沈修瑾心下犹豫,没有立即进去。
他看望谢孤悬的事情,除了灵鹤殿里的人传出来,不会是别人。
想了又想,沈修瑾最后还是现了身形,他和谢孤悬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流言也只会是流言。
门口迎送的仆役弟子,不是他那天见过的。
“沈师兄请。”小弟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连通报都没有,直接将他带去了谢孤悬房中。
这是谢孤悬在他上次来过之后就吩咐了的。
“师兄。”
倚靠在床上看书的谢孤悬眼里带着喜悦,放下了手里的书。
几日过去,他明显好多了。
仆役弟子上了茶就退出去了,沈修瑾这次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对谢孤悬想让他坐在床边的话不为所动。
“好些了?”
见谢孤悬还在床上休养,他开口问道。
“已经好了,只是师娘让我多休息几日,那日多谢师兄。”谢孤悬笑着说,眼里都是喜悦。
那天在密室中借助通天神树修炼疗伤,谢孤悬旧伤已经缓解,只是修炼的时间不小心长了,灵力外泄,反而让他不适,所以这几日就停了。
也是因为这样,那天修炼完毕,沈修瑾不得不将他又抱出来。
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沈修瑾看着床上体弱的人,几经犹豫后开口:“谢师弟,外面有些话……”
说到这里,面对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睛,他忽然不知该怎么说,就停了下来。
“师兄?”等着他往下说的谢孤悬疑惑。
“有人误会了你我二人关系,是以这两天外面有些流言。”
沈修瑾还是选择了告诉他,毕竟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着。
“师兄是说这个啊。”谢孤悬却全然不似他想的那样,或许会不知所措,或许会哭泣。
可他却笑着,十分欢快,说:“师兄不用担心,那几个乱说话的弟子,我昨日已经问出来了,罚他们去喂几日灵鹤,做做差事忙起来,也好过整日里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