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说话?”
那个男修满脸嘲讽,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显然怒到极点。
这话一出,围观的修士心中一惊,谢无澜的身份他们都知道。
可再一想,谢家弟子嚣张跋扈,不止是在这座城池,其他地方也或多或少见过,甚至经历过,哪怕不至于打起来,当时面上都忍让过去了,但谁心里又能痛快,那股气都憋在心里。
有被欺负过的修士,混在人群中低语叹息,一声声低语混在一起,也发出不小的声音来,偶尔能听清一句“是啊”的叹气,又很快缩回去,明显敢怒不敢言,让谢家人脸色都变了。
“但说无妨。”谢无澜神色不变,他又看向那几个谢家弟子,眼神冰冷。
谢斐然。
神识探清那人面目后,谢孤悬微低下头,眉头轻皱在一起。
谢斐然无法无天,犯下事他早已想到,只是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原本他以为会犯下杀戒。
但谢无澜出现在这里是他没有料想到的,心下隐隐不安。
怒极的男修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都看见了?今日无论如何,我要这几个畜生的命!”
他提剑就要杀过去,谢斐然几人眼神一冷,都拿起了手中武器。
谢无澜一抬手,就制住了他们的动作。
“说,有无误会?”
他终于不耐烦了,看向同样衣衫不整的谢斐然。
从旁边人没有掩饰的低语里,沈修瑾得知了始末。
谢斐然胆大包天,jianl污了那个女子,被女修呼救声引回来的男修是她夫君,谢斐然被当场抓到,非但没有求饶,反而仗着自己人多,与那男修打了起来。
“他们血口喷人,分明是那女子勾引我!”谢斐然厉声斥道。
闻言,女修神情一怔,她双眼通红,这会儿却不哭了。
她看向谢斐然,那张脸几乎是噩梦一般的存在,神情变得惊惧不安。
在男修气极想要怒骂的时候,她哽咽着开口:“事已至此,争辩有何意义,清者自清,夫君待我不薄,若有来生,再与夫君续前缘。”
几句话里,唯有在说那句清者自清的时候,她看向谢斐然,眼神再无畏惧。
她嘴角溢出血来,想要自断经脉而亡。
手里的剑扔在地上,男修再也忍不住,心酸悲痛至极,眼泪流了下来,他接住倒下来的妻子无声痛哭,手上也没停,封住了她经脉,不让她再自毁身体。
“你这贼人,做尽伤天害理的事还要栽赃到乔娘身上,你、你这大jian大恶之人,不得好死!日后天道也不容你!”
有个女修匆匆赶来,她分开人群,眼泪在脸上流淌,哪怕修为低微也毫不畏惧,对着谢斐然大骂,随后也不管谢家人是何反应,就蹲到乔娘身旁低声哭泣。
“谢家无道,今日若丧命于此,你我就可葬在一处。”
男修说完,将乔娘交给相熟的女修,拿起被扔在地上的剑就要与谢家人拼命。
“乔娘在这里住了许久,与她丈夫恩爱有加,我们都看在眼里,分明是你血口喷人!”
有人再也忍不了,这里住的大多都是散修,无门无派,修为也大多低微,可到底是街坊邻居,之前见谢家来了这么多人,这事又与别的事不同,哪里敢胡乱开口。
“是啊,分明是谢家人欺人太甚,却栽赃到别人身上。”
一旦有人开口,就仿佛打开了某种东西,谢家如此欺人,将夫妻俩逼到绝路,看不下去的人纷纷出言附和。
眼见又要打起来,谢无澜神情漠然,再次阻止了这几个人,他看向谢斐然身后的谢家弟子,冷冷开口:“说。”
一个字就足以震慑那个弟子。
渡劫修士的威压之下,他腿一软,冷汗直流,连一刻都扛不住,直接跪在地上将事情飞快招了出来。
谢斐然在这里游荡几日,见乔娘貌美,便起了色l胆,趁她丈夫外出后布下结界,让他们在外面守着,自己就进去了。
“你胡说!”谢斐然气急败坏,可连他都扛不住谢无澜威压,四个人通通都跪在地上。
另外两个谢家弟子被谢无澜看了眼,都慌张极了,将实话说了出来。
谢无澜知道,他们没有胆子跟自己说谎。
但实话还是让他不悦,谢斐然作为谢家嫡系弟子,做出这等事情,丢脸的是整个谢家。
更何况从这群人的话语里,他听出对整个谢家的不满与积怨,哪怕没有今日这件事,长此以往下去,也会出别的事情,届时不止丢脸,连威望都要失了,甚至会被声讨。
此为大事。
他微眯起眼,看向谢斐然,一双凤眼本就狭长凌厉,被这样看着的人压力陡增。
“小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见谢无澜神色不愉,谢斐然一下就慌了,不停求饶。
“呸!”
人群里不知是谁一声唾弃,但这般粗鄙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