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逐渐清晰。张俊峰变成一个穿着老虎鞋的小孩儿,妇人的脸也变成眉目更清秀的女人。
小孩儿身上脏兮兮的,右手上抓着一条翠绿色的小蛇,不满的嘀咕:“阿公说,这种蛇叫翠青蛇,没有毒。”
女人想去接过小孩儿手里的蛇,却被他躲开了。
小孩儿依旧不肯放弃,把蛇举得高高的,“阿娘,你看,我抓住了他的七寸,他咬不到我。”
女人眼中有无奈,有担忧,看着小孩儿摇了摇头。
张俊峰看白若行发呆,撞一下他的肩,白若行才反应过来刚才是他走神了。他对着俊峰妈说:“婶儿,过节票都不好买,最近几天回去的都卖完了,您就让我在家里住下吧,。”
俊峰爸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搞不明白订票软件,听儿子的同学说没票了,就只能干着急。
她眼见着是没办法,只能如实说:“孩子,不是婶儿不让你住家里,实在是家里最近出了事儿。前几天他表叔去了,可能是有什么事儿放不下,最近闹到我家里,我怕你住这儿不安生。”
白若行显然不大会安抚眼前的妇人,只能硬着头皮说:“婶儿别担心,我和俊峰都是学科学长大的,不怕这些。”
张俊峰刚才还眼眶热热的,听白若行这么说,没绷住笑了!
俊峰妈知道是劝不走两孩子,最后只能叮嘱天黑以后别出去。她转身回屋忙活了好几个菜,张俊峰也不拦着,白若行和一家四口吃了个午饭。
下午,俊峰爸没去地里,和他们坐在院儿里的Yin凉处说话。
村子不比城里,没几家装空调,但坐在背Yin地儿吹风,倒也不觉得热。
爷三坐着的小凳子是俊峰爸自己亲手打的,要搁到城里就是实打实的原木家具。
俊峰爸坐在最里边,抬手刚要点烟袋,想到儿子同学在旁边,又要给烟袋收起来。
白若行正好看见,拿出火帮着点上,“叔,我也抽烟,闻得惯。”
俊峰爸憨厚一笑,砸吧了两口,说:“俊也是,高中那会儿就学会了。”
“那您没打他?”白若行手搭上张俊峰的肩膀,不怀好意的问。
“打他做啥,男人沾点烟味儿挺好的!”俊峰爸答得爽快。
白若行觉着气氛差不多了,才聊起正事。“叔,能说说俊峰表叔是怎么回事吗?”
“这事儿咋说呢,老话讲死者为大,可我说他表叔真不该贪那东西。”俊峰爸叹了口气。
张俊峰和白若行都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俊峰爸接下来的话。
又砸吧了两口烟袋,俊峰爸才回忆到,“那天我从地里回来去他表叔家。最近稻子在抽穗儿,想提醒他爷俩该去田里看看了。一个村儿的亲戚熟悉着呢,也没谁会敲个门,我就推门进了。许是他爷俩太高兴没瞧见我,正好撞见他们捧着个珠子在那稀罕。”
“珠子?什么珠子?”张俊峰追问。
俊峰爸想了想,说:“爸也不大认识,咱村里人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但那珠子看着就不寻常,比起电视里的玉还要透亮。当时我就问是在哪儿弄的,他爷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啥。”
“俊峰知道,他表叔那人平时就喜欢动些歪心思,我怕东西的来路不干净,要去找村长,他表叔赶忙拉住我,和我说了实话!他说昨晚梦里梦见个仙人,仙人降下恩泽,指路村南野地的老槐树下有颗夜明珠,只要挖出来就够他爷俩吃一辈子的。”
“仙人?”白若行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问:“您有没有问是个什么仙人。”
“仙人长什么样我倒没问。不过他们这么说我是不信的,觉得是这爷俩扯谎骗我。但他表叔说不信可以带我去看看,当时他找到珠子的时候挖到一具女尸,现在尸体还搁那呢。大热天儿听他们说的,我后背都在冒冷汗,不知道是不是这爷俩穷怕了,连死人的东西他们都敢动。我们村里人信这些,当时没敢和他们去看,就回家了。”说到这,俊峰爸叹了口气。
知道这个淳朴的乡下男人应该是在自责,但白若行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又接着问:“所以叔是没见过那女尸。”
“见着了,我们村几十号人都见着了。那天我从他表叔家回来就和俊他妈商量要不要和村长说,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还没想出个啥,第二天就听到他爷俩上吊了。这事儿村长知道后报了警,警察来收走了女尸和珠子。”
俊峰爸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爷俩怨我,才不肯安生下葬。”
白若行觉得这种可能不大,若有所思地问:“叔,你说那是女尸,怎么看出来的?”
俊峰爸不假思索,“从衣服上看出来的,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和古代娘娘似的!也不知道为啥人都剩下一堆白骨了,衣服还好好的。”
话刚出口,俊峰爸就反应过来了。那何止是保存好好的,就连上面绣的样式都没怎么破坏,竟然比起新衣服也差不了多少。
白若行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个大概。不再说女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