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上,边看边在脑海中构想着Reborn长大后的样子,模糊的身影一个个出现又被他一遍遍抹除。到最后,泽田纲吉遗憾地放弃了,他想象不出来Reborn原来的样子。
目光在Reborn黑色的小礼帽上绑着的橙色缎带上定格,泽田纲吉突然开口道:“Reborn,我们出门吧。”
黑色的玛莎拉蒂从城堡大门驶出,沿着盘山公路缓缓而下,流畅的车型在茂盛的树木间若隐若现。开车的是泽田纲吉,Reborn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寂静变得喧闹后又重归寂静,最终车子停在了一个Reborn不算陌生的地点。
浓密的树冠洒下整片的荫凉,清风拂面让人舒适至极,下车的两个人看着眼前如同铺开的山水画卷一般的景色,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但这里并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而是一座幽静的墓园。
Reborn坐在泽田纲吉的肩膀上,泽田纲吉捧着花束,脚步缓慢地在墓碑间行进。每一座墓碑都很干净,周围没有杂草,看得出常常有人打理。泽田纲吉在最新的那排墓碑前停住脚步,Reborn也落到地上。
白色的玫瑰、白色的康乃馨和白色的百合花分别放在露切、艾丽娅和尤尼&伽马的墓碑前。
泽田纲吉和Reborn没有说话,两个人一起静静地站在三座墓碑前。
这个墓园,Reborn只来过一次,是在露切死去后不久。在那之后,他才去找了夏马尔,变成了现在的Reborn。泽田纲吉知道这里是因为参加过艾丽娅的葬礼。而尤尼……
尤尼的墓中只有那天她和伽马留下的那两套衣服。
临走之前,Reborn把那条橙粉色的缎带拿出来,诅咒解除后,nai嘴消失只留下这条缎带。Reborn把它系在了尤尼的墓碑上。漂亮的蝴蝶结垂在尤尼和伽马的照片之上,像是婚礼殿堂上悬挂着的彩带,墓碑前竖放的花束如同新娘手中的捧花。照片上的尤尼笑得天真烂漫,仿佛从来不曾洞悉自己的命运。
一路无话,回到彭格列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星空满天。两个人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餐,洗漱完毕,躺在各自的床上夜聊。
今天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耗费了很多Jing力,泽田纲吉躺在柔软的床铺里,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问:“Reborn,露切是个什么样的人?”
Reborn躺在自己的小床里,仰望着天花板,说话时带着回忆的轻缓,“跟尤尼很像,不,应该说尤尼很像她祖母。”
“Reborn你从来不跟我说你以前的事。”泽田纲吉的语气有点委屈和不甘,“明明我的事你都知道,这一点儿也不公平!”
“没什么好说的。”Reborn平静地开口道,“成为杀手,遭受诅咒,去各地流浪直到接受这具身体重新开始,再次成为杀手,加入彭格列,受九代委托教出了迪诺和你。”
泽田纲吉听着Reborn言简意赅的生平经历,克制不住吐槽之魂的熊熊燃烧,“……明明是叱咤风云、跌宕起伏的一生,为什么在你嘴里这么平淡啊?这根本就是避重就轻吧!连你成为Reborn之前叫什么名字都不能说吗?”
Reborn说:“只是随便取的名字,还没有Reborn这个名字有意义。”
泽田纲吉沉默了一会儿,身子往下滑了滑,把下半张脸蒙在被子里,闷闷地问,“Reborn,你之前拒绝做我的门外顾问,也是因为彩虹之子的诅咒吗?”
这次换Reborn沉默了,“……不全是。”
泽田纲吉追问道:“那还因为什么?”
“咻比咻比咻比——”
泽田纲吉掀开被子坐起身,睁大了双眼看着瞬间入睡的Reborn,“什么呀?!每次都是这招……”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可奈何的纵容,指甲却陷入掌心留下一道痕迹,“不想回答就算了……晚安,Reborn。”
渐渐地,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Reborn无声地起身,盘腿坐在小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泽田纲吉的方向。半晌后,他躺回原位,真正地陷入睡眠。
泽田纲吉久违的一觉到天亮,被闹钟叫醒,昨天睡得有点晚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踩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在清晨的阳光中,神清气爽地打招呼道:“早啊,Reborn!”
“早。”Reborn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泽田纲吉,眨了眨眼,下床洗漱,开启新的一天。
泽田纲吉洗漱完毕后看了一眼时间,打电话让人送了两份早餐到房间里来。他和Reborn挨着坐在长沙发里,桌面上分别放着一杯Espresso和一杯拿铁。篮子里放着刚烤完的牛角面包,旁边的碟子里是烤肠和煎蛋。虽然厨师的手艺很好,泽田纲吉还是觉得有些腻了,想着一会儿跟收拾盘子的人交代一声,明天改做日式早餐换换口味。
收到首领命令的后厨自然是满口保证。
心满意足的泽田纲吉慵懒地坐在窗边的椅